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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彩楼记》之“灶君爷爷请明鉴”

 

　吕蒙正（唱）：灶君爷爷请明鉴

　　刘翠屏（唱）：我夫妻虽贫心诚虔

　　吕蒙正（唱）：今天腊月二十三，烦劳你金玉良言奏上天奏上天

　　刘翠屏（唱）：你奏我夫君满腹才学未施展

　　吕蒙正（唱）：难解燃眉饥和寒，再把这贤愚不分

　　刘翠屏（唱）：贤愚不分人情冷暖

　　吕蒙正（唱）：一桩桩一件件

　　吕蒙正、刘翠屏（合唱）：桩桩件件奏到灵霄宝殿玉帝面前

　　刘翠屏（唱）：保佑我夫君金榜题名壮志展

　　吕蒙正（唱）：才不负我十年寒窗苦读圣贤

　　刘翠屏（唱）：一旦我夫君把鳌头占

　　吕蒙正（唱）：满炉焚香杀猪宰羊谢苍天

　　吕蒙正、刘翠屏（合唱）：杀猪宰羊

　　吕蒙正（唱）：谢苍天

　　刘翠屏（唱）：谢苍天，到那时你我夫妻苦尽甘来称心愿

　　吕蒙正（唱）：到那时你我夫妻也敢站在人面前

　　刘翠屏（唱）：到那时

　　吕蒙正（唱）：龙抬头

　　刘翠屏（唱）：凤呀么凤展翅呀

　　吕蒙正（唱）：戴乌纱

　　刘翠屏（唱）：穿呀么穿紫袍呀

　　吕蒙正（唱）：戴乌纱穿紫袍

　　刘翠屏（唱）：披霞帔戴凤冠

　　吕蒙正（唱）：咱二人乘坐八抬轿

　　刘翠屏（唱）：高头骏马走在前

　　吕蒙正（唱）：锣鼓响人声喧

　　刘翠屏（唱）：大街小巷去夸官，老爷呀

　　吕蒙正（唱）：夫人呀，欢欢喜喜喜喜欢欢

　　刘翠屏（唱）：欢欢喜喜喜喜欢欢

　　咱千万不过他相府门前

　　吕蒙正（唱）：呃咱偏偏要过他相府门前，抖一抖威严

　　李小峰，男，1965年生，陕西省戏曲研究院青年实验团支部书记，中国戏剧最高奖项“梅花奖”获得者，主攻文武小生。代表作品有《白逼宫》、《周仁回府》、《清水衙门糊涂官》、《打柴劝弟》、《西湖遗恨》、《花亭相会》、《盘肠战》、《寇准升堂》等。

　　李小锋是秦腔演员，是这个剧种拥有研究生学历的第一人。他在西北大地是知名度很高的一个演员，据说，李小锋的地位可以和“刘德华”相提并论。李小锋一出现，戏迷便群相争睹。有次，一位正蹲着吃面的老乡，看见李小锋从车里走出，筷子一扔，喊了一声“李小锋”，飞奔而来，众人尾随其后，其在西北的名气由此可见一斑。

　　我接触秦腔还是比较晚的了，所以对秦腔中的演员不是很了解，李小峰的名字第一次听说，还是在去年搜索杨升娟的资料时，搜索到了李小峰和张宁的《花厅相会》，当时听着也觉得蛮好听的，不过对他终究还是不甚了解啊，在今天搜完他的资料后，特别想看他的一出戏，那就是《白逼宫》，这个应该演的是曹魏夺汉室江山的故事，戏曲中还有个戏是《红逼宫》，就是司马家夺曹魏家的事了，关于这些还是等我看完戏时再来叙说吧。

　　齐爱云，女，1968年生，秦腔名旦，主攻青衣，兼演刀马旦。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获得者，师承著名秦腔表演艺术家马兰鱼，她的戏路宽泛、表演细腻、文武兼备、唱做并举，尤其善于演唱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的唱腔。代表作有：《游西湖》、《杨门女将》、《游龟山》、《打神告庙》、《杀宫》、《阴阳河》、《引路》、《三曹父子》、《琵琶与宝刀》、《生死牌》、《天女散花》、《扈家庄》、《写状》、《断桥》、《探窑》、《白玉钿》、《周仁回府》、《赵氏孤儿》、《八件衣》等。

　　或许是齐爱云在电视上出面机会多的缘故，在我的记忆中，齐爱云老师是我知道的第一个秦腔演员，虽然那时我还不怎么喜欢秦腔，也谈不上喜欢她的戏，其实仔细说来，齐爱云老师的戏到现在我也没看过全场的，只是在晚会什么的上面看过几个片段，如果现在要我从她的这些戏中选择一个来看的话，我想我会选她和李爱琴老师演的《生死牌》。

　　《彩楼记》，演的是宋时吕蒙正和刘翠屏的故事，吕、刘的故事最早见于元代王实甫所写的《吕蒙正风雪破窑记》，这个故事在明代又被人改编为《彩楼记》，此后，这一名称一直沿用至今。

　　明人的《彩楼记》与王实甫的《破窑记》比起来，其变化主要在于，王作里的是刘员外，在《彩楼记》里变成了刘丞相；其次是在情节上，主要是在后半段，王作的后半段有吕蒙正得中回来试探刘月娥的一段戏，先是吕蒙正拖人说自己一死，月娥宁死不改嫁，继而吕蒙正又谎称自己没得中，月娥依然不离不弃，吕蒙正见此，自然心生欢喜，夫妻团圆，后见到自己的岳父，刘员外说先前对吕蒙正的羞辱正是为了激励吕蒙正的上进。吕蒙正在理解了岳父的一番苦心后，全家终得团圆。而在《彩楼记》中，后半段没有这么复杂，直言吕蒙正得中回来，对自己的岳父冷嘲热讽了一遍，也就全家和好了。

　　我看的《彩楼记》全剧是河北武安落子的，武安落子的强调听上去有点像晋剧的，后来我查了一下武安落子用的声腔，用的却是“莲花落”。武安落子的《彩楼记》基本上和明人所改的差不多，这个戏前半段的情节酷似《王宝钏》里的，开始也是刘小姐彩楼抛绣球招亲，公子王孙全不打，单单打中了讨要饭的吕蒙正，刘小姐把吕蒙正领进门，刘父嫌贫爱富，坚决不认这门亲，双方僵持不下刘小姐被其父赶出相府，和吕蒙正一同来到他所在的寒窑度日，吕蒙正的家真是一贫如洗啊，真可谓家徒四壁，家中也从没有剩余的粮食，一日三餐都得靠吕蒙正外出讨来。吕蒙正外出讨饭，受尽世人的冷嘲热讽，一个风雪日归家，又见有一行男女脚印在自家门前，顿生疑虑，遂对刘月娥冷嘲热讽，后得知乃是由于刘夫人差家院和丫鬟送银米二来所致，于是吕蒙正向刘月娥赔礼道歉，二人重归于好。后来，吕蒙正得中状元回来，刘父厚颜登门而来，吕蒙正对其嘲讽一番后，一家人重归于好。

　　旧时的本子和其他剧种里的刘小姐都写作刘月娥，而我在听秦腔选段时，却见写的是刘翠屏，黄梅戏《女驸马》里有两句唱词：“王三姐守寒窑一十八载，刘翠屏苦度了一十六春。”其中的王三姐就是王宝钏，而刘翠屏应该就是《彩楼记》里的刘小姐了。两人都是的遭遇很是相似，也都是住寒窑过来的，只不过王三姐后面的故事更多罢了。

　　《彩楼记》和《王宝钏》外，戏曲里还有一出戏，也涉及寒窑，也就是演薛仁贵和柳迎春故事的《汾河湾》，《汾河湾》这个戏前面的剧情我不清楚，不过中间有一部分很像是《王宝钏》里的《武家坡》，《武家坡》怎么说呢，就像是王实甫《寒窑记》里后来吕蒙正得中回来后试探刘月娥的那一段，这个情节在现在看来总觉得有点不近人情，女主都为男主受了那么多的苦了，还要被怀疑，可是静下心来想上一想，近二十年未曾谋面，乍相遇能不有点怀疑吗？

　　吕蒙正是历史上真实的人物，不过他与刘月娥的这段故事却是虚构的了，有人考证说，吕蒙正还真与寒窑有关系，不过在寒窑里受苦的却是他的老母而已，被搬进戏曲后，则把吕蒙正的老母换成了他的妻子，或许，这样更容易推动情节发展和增加戏味吧~~

　　这段唱出现在2011年央视春节戏曲晚会上，实际上，这段也是整台晚会唯一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一段，当时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将来一定要找到这段戏，反复来听，回到学校后，一搜索这段，各大视频网站都有啊，而且还有很多很多，看来，喜欢这段戏的果然是大有人在啊~~

　　由于没看过秦腔整本的《彩楼记》，所以这段在剧中的位置只能按唱词来推测，从唱词来看，首先是在赶考前，又从吕、刘二人向神灵的祷告来看，应该是在吕蒙正饱尝人情冷淡之后，也就是“赶斋”之后，《彩楼记》虽然在整体上感觉是出“苦戏”，但这段还是很欢快的，在吕、刘二人的真爱和信心面前，一切的苦难和不幸都成过去，拥有的是对未来的无比期望和一颗永不言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