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剧本《五鸣驹》《杀寺》刘茂森演唱版
剧情介绍
《杀寺》是本戏《五明驹》中的一折。明朝嘉靖年间,皇上昏庸,奸佞当权,忠臣杨继盛被严嵩残害,女儿杨佩珍在老家人杨同的帮助下,女扮男装逃往边关,主仆路宿青铜寺,不料坐骑五明驹被僧人党伯雄看中,执意讨要,二人不从,党以杀害相威胁。主仆惊恐无奈,只得挂出杨继盛画像啼哭拜别。党伯雄破门入室,认出画像。原来党伯雄本是军中总兵,当年曾被严嵩迫害,亏得杨继盛保本相救,才在青铜寺削发为僧,伺机报仇。于是党伯雄和杨佩珍主仆相认,决意同去边关搬兵,回京报仇雪恨。
演员表
刘茂森饰 党伯雄 路玉玲饰 杨佩珍
李民育饰 小沙弥 陶 明饰 小沙弥
《杀寺》
党伯雄(唱):咬牙切齿恨严嵩!
(白):洒家出家大不同,身披袈裟不念经。不愿修成当神圣,但愿有机杀严嵩。洒家党伯雄,身遭严嵩奸贼所害,逃在这青铜寺出家为僧,今日闲暇无事,不免出得山门,散心散心便了。咳咳咳呀,洒家出寺来,睁眼把头抬:就地长蓑草,松柏两边栽。石龙口吐水,孤雁从东来。景致虽美好,旧愁难解开。
(唱):偏僻的小山谷广藏美景,
青铜寺佛法地埋没英雄。
想当年有倭寇沿海骚动,
既烧杀又掠夺民不聊生。
有洒家奉圣命曾把兵领,
执长矛披甲胄与敌交锋。
幸喜得众将民人人奋勇,
直杀得那倭寇不敢出兵。
回朝来被贼害几乎丧命,
杨大人多保本救活伯雄。
千千思万万想主意拿定,
逃在这青铜寺出家为僧。
在寺院不不候修成神圣,
待时机我要杀奸贼严嵩。
望京地想起了杨爷继盛,
杨..杨恩公啊..杨大人..敬大人为国家一片忠诚,
望京地骂一声严嵩孽种,严嵩啊..奸贼,
你不死难消咱胸中不平!
杨 同(唱):可怜老爷遭诬陷,主仆逃命奔边关。
杨佩珍(唱):日落西山天色晚,谁家官衙盖深山!
(白):啊,老哥哥,这是谁家的官衙,盖在这深山之中?
杨 同(白):姑娘,那不是官衙,那是一座古寺。
杨佩珍(白):老哥哥,不知这古寺,可肯容纳我主仆歇身(适)?
杨 同(白):啊姑娘,那边厢来了一位长老,待我上前问过,你,下马来!
杨佩珍(白):老哥哥上前要好话多说!
杨 同(白):哦,老师父请来见礼了!
党伯雄(白):着,揖首了,老施主施礼为何?
杨 同(白):我主仆乃是远行之人,想在宝寺借宿一晚,不知老师父可肯容纳否?
党伯雄(白):庵观寺院,来人有份,二位施主请!
杨 同(白):哦,多谢师父。公子请! (同进)
党伯雄(白):哎!好马,好马,好马哟,哈哈哈哈… 哦,二位施主吃用什么呀?
杨 同(白):烦劳师父找一干净房子,我主仆也就感恩不尽!
党伯雄(白):好,待洒家吩咐,小沙弥!
小沙弥(白):有!
党伯雄(白):将二位施主引奔伽蓝殿安歇,老施主,待洒家与你看管此马!
杨 同(白):哦多谢师父!哎师父,你,你要小心我这匹马呀!
党伯雄(白):哎哟,你这匹马乃成了洒家的了。
杨 同(白):哦,哎,这是何意?
党伯雄(白):哦呵呵呵,洒家与你今夜晚上看管此马,暂时岂不成了洒家的哟?啊哈哈哈…
杨 同(白):哦..哦师父取笑了。
小沙弥(白):二位施主随将我来。
杨 同(白):哦,公子请!姑娘,更鼓已起,你就安歇了吧?
杨佩珍(白):老哥哥步行辛苦,请先安歇吧!
杨 同(白):姑娘,明早还要远行,你要好好地安歇,老奴我那边厢坐一坐呀。
杨佩珍(白):老哥哥,自便!
杨 同(白):姑娘,你安歇吧!
杨佩珍(白):山风绕佛阁,清烛泪花多。漫漫逃生路,其苦待如何!
(唱):杨佩珍夜宿在伽蓝地,
抛父失母无所依,
神佛为伴灯为侣,
乌云遮月星斗稀,
猿声衣哀鹤声唳,
满腹忧愁上双眉。
恨严贼党羽多如蚁,
欺君误国谋社稷,
将我父贬官充军狄道地,
我的父他卖马兴学教民耕织费心机。
严贼又设牢笼计,
赦父复官回京畿。
洮河岸父老送别,
赠送宝驹又把诉状递。
我的父回到京城连夜修本,
痛斥严贼十罪五奸千刀万剐死有余!
嘉靖皇不把朝事理,
严嵩贼假传圣旨杀我满门不留一。
多亏义仆出主意,
女扮男装脱险急。
贼兵尾追不舍弃,
又多亏五明宝驹奔驰如箭行如飞。
自幼儿只将针黹理,
怎想能骑五明驹。
忍饥挨饿受恐惧,
山陡水险路崎岖,
前途茫茫难预计,
神佛保佑凶化吉,
求菩萨快降怜悯意,
保奴家 到边地,
见亲人 告紧急,
搬取救兵申冤屈!
党伯雄(唱):二更起这深山万籁寂静,
四下里听不见雀鸟声声。
那匹马被洒家我已看中,
趁施主他睡熟试试脚程。
(白):嗨..哎..二位施主进得寺来乘骑的那一匹大马,看来是一明宝驹,趁着他们睡熟,不免拉将出来乘骑,试试它的脚力如何,这般时候待我拉马!(拉马出来)
(唱):有洒家在寺院上了走兽,
乘马上不由人精神抖擞,
这匹马尘世上实实少有,
好马呀,哎咳咳好马,
可惜你未得时错把主投,
你若是有机缘能到咱手,
严嵩啊,奸贼!
有洒家乘此马找贼报仇啊!
(白):咳!此马生得面儿尖四蹄圆,走高山如平川,过江河泥不沾,身前两朵花,身后花两朵 ,中心一白花,真乃五明驹是也!青鬃赤尾千条线,行走如飞蹄生烟,五朵白花灯五盏 ,五明宝驹惹人恋!好马!洒家若能此马,何愁奸不能除,仇不能报。只说这匹马如何得到洒家这手?这..嗯,我自有主竟。小沙弥,打两杯茶来..
小沙弥(白):师父,茶到!
党伯雄(白):好,将马拉将下去好好喂养,这般时候,待我奔上伽蓝殿送茶,走..走!
(白):二位施主开门来!
杨 同(白):何人叩门?
党伯雄(白):是洒家。
杨 同(白):到此做甚?
党伯雄(白):给二位施主送茶来了!
杨 同(白):你且少站,待我与你开门。(开门)
党伯雄(白):二位施主请来用茶。
主仆二人同 :多谢师父!
党伯雄(白):好说!请问二位施主,你们乘骑的那一匹大马,是你家的还是旁人家的?
杨佩珍(白):啊师父,那匹马是我家的。
党伯雄(白):嗯..
杨 同(白):哦,哦师父,是我们借别人家的!
党伯雄(白):嗯…老施主,我来问你,他是你家什么人?
杨 同(白):他,是我家公子,我,是他家仆人。
党伯雄(白):嘿!自古常言讲得却好:主在前,仆不言,参前说话,你,往后退!如此少施主,
杨佩珍(白):老师父,
党伯雄(白):你可将那马化与洒家,你可曾愿意呀?
杨佩珍(白):啊!老师父,我们的那匹马,是不能化与师父的,师父你莫怪!
党伯雄(白):嗯..老施主,哎哎哎..哈哈哈哈….求你在你家公子面前,行个方便,如若不能化与洒家就该换与洒家你看如何?
杨 同(白):哦师父,我们乃远行之人,全凭此马,哦,此马嘛,不能换与师父啊!
党伯雄(白):嗯..怎么,你不换?
杨 同(白):哦,不能换!
党伯雄(白):(对杨佩珍)你不化?
杨佩珍(白):不化!
党伯雄(白):不换不化了也罢!洒家便花上五十两纹银,就该卖与洒家!
杨佩珍(白):啊师父,这等我们投亲回来,我情愿将那匹马,或送于师父!
党伯雄(白):嗯..哦..怎么,你不换?
主仆二人同 :啊,不能换!
党伯雄(白):也不卖?
主仆二人同 :啊,不能卖!
党伯雄(白):不换不卖了也罢,洒家今夜晚上,要在二位跟前化一样东西,
主仆二人同 :什么东西?
党伯雄(白):多罗蜜。
主仆二人同 :什么是多罗蜜呀?
党伯雄(白):就是二位项上的首级!
主仆二人同 :啊!
杨 同(白):咳呀,公子!
党伯雄(白):小沙弥,大佛殿敲起钟来,点起火把,看过师父的宝刀!
主仆二人同 :不好了!
杨佩珍(唱):逃出了千层网又落陷阱,
主仆二人同 :苍天爷呀…苍天爷呀,啊…杀人的天啊…
杨 同(唱):好一似雪上霜又加寒冰,
杨佩珍(唱):我只说逃出京能得活命,
杨 同(唱):谁料想宿古寺又遇恶僧。
党伯雄(唱):在殿外假意儿心中生火,啊哈,啊咳… 哈哈哈…逼宝驹我要杀..杀贼除恶!
(白):小沙弥,点起火把,看过师父的宝刀!(出殿)
主仆二人同 :不好了!
杨佩珍(唱):看起来今夜晚难逃贼手,
主仆二人同 :苍天爷呀..啊..苍天爷啊…
杨 同(唱):看起来我主仆性命难留!啊..叫姑娘哎..将老爷图像挂*..
杨佩珍(唱):苦…
杨 同(白):姑娘,事到如今,休怪老奴无能,速将老爷图挂起,我主仆一拜而别了啊!
杨佩珍(哭):爹爹..(挂起图像,跪拜)
主仆二人同 :罢了爹爹(老爷),爹爹(老爷)!
杨 同(唱):啊!我的老爷!
主仆二人同 :看容像不由我(人)珠泪交流,
杨佩珍(唱):叫爹爹阴曹路将儿等候,
杨 同(唱):拜老爷你休怪无用老奴。
杨佩珍(唱):老哥哥忘生死帮儿获救,
杨 同(唱):为的是搬大兵杀贼报仇。
杨佩珍(唱):有谁知出龙潭
杨 同(唱):又落虎口,
杨佩珍(唱):青铜寺又遇见
杨 同(唱):冤家对头!
杨佩珍(唱):儿不把五明驹化与贼手,为只为老爹爹夙愿未酬;
杨 同(唱):倘若把五明驹被贼换走,普天下万民望付诸东流。
杨佩珍(唱):怒恼了那恶僧
杨 同(唱):阵阵大吼,
杨佩珍(唱):霎时间执钢刀
杨 同(唱):要找人头,
主仆二人同 :老的老、小的小怎和贼斗,今夜晚倒做了阶下之囚,杨佩珍(我杨同)拜爹爹(老爷)佛前等候,等贼到说明情(骂一场)一死罢休!
党伯雄(唱):耳听得他主仆哭声大放,为除奸逼宝驹惹他痛伤,执钢刀推开门大叫大叫(做杀人状) (见图)
(唱):见一轴图像挂佛旁!
(白):杨继盛之像,杨继盛之像!哎呀老爷呀,
(唱):见图像急忙忙双膝跪倒,他二人挂图像所是为何?
(白):咳..你二人为何挂出杨侯爷的图像?
杨 同(唱):骂恶僧你不必把爷来问,他本是杨老爷盖国忠臣,为国家参严嵩上殿动本,可怜他遭贼 拿大祸临身!
党伯雄(唱): 听罢言不由人泪如雨洒,杨..杨大人呀..杨恩公哎..哎咳..杨爷..恩未报可怜你反被贼拿!
杨 同(白):嘿!杨大人乃盖国忠臣,谁要你哭他,谁要你哭他?
党伯雄(唱):唉!老施主再莫要把我来问,听我把当事细说原因:身遭祸多亏他
杨 同(白):怎么样?
党伯雄(唱):上殿保本,死罪免出了家我身落空门!
杨 同(白):哈!谁管你落空门不落空门,我且问你,如此啼哭,你是哪个,你是哪个?
党伯雄(唱):啊,咳..要问我的名和姓,我本是曾做总镇的党伯雄!
杨 同(白):党伯雄啊,我把你个无耻的贼呀,听说是党伯雄肝胆气魄,骂一声无义人为僧作恶,想当年你也曾身遭大祸,若不是杨老爷,你.你.你黑头早落!
党伯雄(唱):啊..咳..老施主再莫要埋怨与我,速快讲你二均是哪个?
杨 同(唱):我本是老杨同从此路过,
党伯雄(白):噢…他?
杨 同(唱):他本是杨.杨..
党伯雄(白):杨什么?
杨 同(唱):哎…她本是杨小姐改装逃脱!
党伯雄(白):啊..哎呀小姐呀,小姐呀,
(跪地唱):为除奸逼宝驹为国除祸,望小姐饶恕我把事做错!
杨 同(白):小姐醒得..小姐醒得!
杨佩珍 跪唱 :啊!师父.. 叫师父执钢刀饶他杀我,
党伯雄(白):唉…(羞愧难当)
杨佩珍(唱):也不枉出家人吃斋念佛!
杨 同(白):唉,小姐醒得!哎呀,小姐!
杨佩珍(白):你看那老哥哥揖叩倒坐,直羞得面通红有话难说!
杨 同(白):小姐不必惊慌,党将军逼驹,也是为了除贼呀!
杨佩珍(唱):啊...他为的得宝驹除贼逼我,怪道来只喝吓不把头割!
党伯雄(白):小姐老伯伯请起!
杨 同(白):哦,小姐党将军请起!
党伯雄(白):请问小姐欲奔哪里?
杨佩珍(白):这..
杨 同(白):哦,党将军,小姐自幼儿许配万大人之子万子忠为妻,欲奔边关搬兵报仇!
党伯雄(白):好,你我齐奔禅堂,商议除奸之事!
杨 同(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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