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剧本《党阁老辞朝》
《党阁老辞朝》秦腔剧本,陕西省艺术研究院藏,是强堆口述抄录本,别名《进萝卜》、《拿童昌》。此剧为陕西西路秦腔本,陕西中路、南路及甘肃秦腔有同目。特色是老生,小生唱、做工并重戏,流行陕甘两省。剧情是康熙王年幼登基,赖相父党阁老辅佐,相父年迈,欲辞归故里。康熙王厚赠之,相父不受。愿讨平天逆贼童昌后归里,帝允之,党阁老讨贼有功,获厚赠而归。此剧另有民国西安德华书局刊行本。(杨志烈撰《秦腔剧目初考》陕西省艺术研究所编,陕西人民出版社)该剧本是口述抄录本,党纯阳即党崇雅口音之误。其情节系根据传说故事虚构,党崇雅在顺治朝任刑部、户部尚书,内翰林国史院大学士。康熙即位时,早已告老还乡。其传说辅佐康熙,是因党崇雅加官太子太傅兼太保,想当然附回编造,不是历史。对剧本中有明显错误和音误别字,进行了个别修改。
场次:
第一场登殿
第二场点兵
第三场升帐
第四场修表
第五场行兵
第六场进萝卜
第七场下书
第八场遇乡里
第九场引见
第十场搜书
第十一场斩将
第十二场登殿
人物:
康熙王小生天子
内侍杂长随
党纯阳老生阁老
童昌大净元帅
吴凯副净付元帅
张彭西老生先行
张彭格须生先行
白龙副将
李凤副将
姚子福神童子
乌儿为大净番王
国太老旦天子母
马元芳红生将军
索大有将军
明贼阁老
康敬元小生将军
黄翼僧人喇嘛王子
甲、乙二丑宝鸡百姓
中军杂
第一场登殿
(康熙王、四内侍上。牌子)
康熙:(引)殿前珊瑚树
殿后翠花宫
(诗)先祖根本是北鞑,三桂搬咱到中华,鸡鸣犬吠皆一样,言差语差字不差,寡人康熙王在位,今逢太平乐年,心想选我党皇伯上殿,同饮太平筵宴。长随!
内侍:奴卑!
康熙:选我党皇伯上殿!
内侍:遵旨!万岁旨下:党相上殿来!
(党相上)
党纯阳:上朝!万岁龙体驾安否?
康熙:承问了,你好!
党纯阳:与臣赐福!臣问万岁:选臣上殿,有何朝事议论?
康熙:选皇伯上殿,同饮太平筵宴。
党纯阳:为臣有何德能,敢劳吾主当殿设宴?
康熙:既不能饮宴。有本早奏,无本卷帘散朝。
党纯阳:万岁!为臣清早打坐班房,接来辽东乌儿为表章,不敢私拆,捧上金阙,万岁龙目视之。
康熙:长随捧上龙桌。
内侍:万岁过目。
康熙:皇伯平身。
党纯阳:臣!
康熙:辽东乌儿为有得表章到来,待寡人一阅。呵!皇伯大事不谐了!
党纯阳:何以不谐了?
康熙:辽东乌儿为打来连环战表,要夺寡人十万里江山。该命那家官员出师剿贼?
党纯阳:万岁依臣本奏:挂童昌为帅,吴凯为之副元戎,张彭西张彭格马战作先,白龙李凤连营在内。此一前去,一战而功成!
康熙:小王一见童吴两家,心中有些胆怯!
党纯阳:我主离位,代臣替我主设朝!
康熙:待小王离位!
党纯阳:长随!
内侍:奴卑!
党纯阳:选童吴两家上殿!
内侍:万岁旨下:童吴两家上殿来!
(童吴二人内白)上朝!
童昌、吴凯:参见万岁!
党纯阳:童吴两家听旨:辽东乌儿为造反,挂童昌军中为帅,吴凯为之副元戎,张彭西张彭格马战作先,白龙李凤连营在内,辽东得胜,内宫赐赏,童吴两家听封!
童昌、吴凯:臣!
党纯阳:辽东得胜,封你二人辽地为王!
童昌、吴凯:臣!(下)
党纯阳:(唱)童昌贼下殿去合掌大笑。
党纯阳在殿角痛哭号啕。
在辽东若得胜必把反造。诚恐怕谋去了我主龙巢。走上前搭一躬辞王的表。赦老臣回宝鸡天降福高。
康熙:皇伯平身!
党纯阳:臣!
康熙:皇伯既要回上凤翔宝鸡,小王我也要前去。
党纯阳:我主前去为何?
康熙:小王到那里要用萝卜菜。
党纯阳:我主既要用萝卜菜,何劳我主龙驾前去?我主修下圣旨一封,晓谕六部堂官,六部堂官奔达西安,布政司晓谕凤翔知府,凤翔知府晓谕宝鸡县令,与主进菜来在北京。你看如何?
康熙:皇伯回上你府,待小王动笔了。
(唱)皇伯不必珠泪掉,小王把话说根苗,假若还童昌把反造,你替小王要设朝(下)
第二场点兵
(童昌吴凯张彭西张彭格白龙李凤四卒等仝上)
童昌:(唱)奉王旨意下金殿!
众报名:张彭西,张彭格,白龙,李凤,副元戎吴凯,本帅童昌!
童昌:辽东乌儿为造反,奉王旨意前去征剿,来在大教场中。先锋将!
张彭西、张彭格:有!
童昌:将兵可曾点齐?
张彭西、张彭格:齐备多时!单候元帅传令!
童昌:吩咐我军一齐搬鞍了!
(唱)未曾行兵先传令。
大叫三军你们听。一路公买要公正。莫要骚扰好百姓。那家越法犯将令。耳边插箭去游营。鞭梢一绕人马动。我不灭乌儿为不收兵!(下)
(乌儿为带卒上)
乌儿为:(唱)在我国发动人和马!
辽东王子乌儿为。童昌起兵前来,来呀!杀!
(乌儿为同张彭西交战,张彭西败)
卒:败走!
乌儿为:绕营叫骂!(唱)把儿好比天边雁。爷爷好比大鹏离西天。一抓把儿的骨打绽。连骨带髓一饱餐!(下)
(姚子福上)
姚子福:(唱)自幼儿昆仑山习学大道!
咱家姓姚名林字子福,自幼儿昆仑山修真养性,广通法符,心想吃粮投军,无有引进之人!(卒内白)
内白:?!??!
姚子福:耳听百兵呐喊,待我登高瞭望。(张彭西和乌儿为交战,张彭西败下)观见官兵大败,贼兵大胜。待我上前截杀一阵!(乌儿为同姚子福交战,乌儿为被姚杀死。)
(张彭西上)
张彭西:师傅请来见礼了!
姚子福:还礼了!
张彭西:是我观见师傅法符甚精,来来来随我去见我家元帅。
姚子福:请了!(下)
第三场升帐
(童昌带卒上)
童昌:(对)先行去出征。本帅操心中。
(张彭西姚子福上)
张彭西:交令!
童昌:收令!
张彭西:答躬!
童昌:站下!
张彭西:呵!
童昌:胜败如何?
张彭西:贼人摆下五鬼大阵,将我迷却阵内,多亏姚师傅搭救。
童昌:师傅现在哪里?
张彭西:师傅现在帐外。
童昌:快请师傅进帐!
张彭西:有请师傅进帐!
姚子福:来了参见元帅!
童昌:免参!
姚子福:呵!
童昌:请问师傅,哪山修真养性?高姓大名?
姚子福:咱家姓姚名林字子福,自幼昆仑山修真养性,广通法符,闻听你军打了败仗,故来救应!
童昌:观见师傅法符甚精,心想合他八拜结交,同谋大清江山。不知他心意如何?从不从待我讲在当面。师傅!是我心想:合你八拜结交,同谋大清江山。不知你心意如何?
姚子福:你我当面施上一礼,成为弟兄!
童昌:传下!
卒:有!
童昌;晓谕吴凯:还朝去讨辽王印玺!再传!
卒:有!
童昌:设帐排宴,为你家姚爷贺功!
(唱)得来了姚师傅合掌大笑!
姚子福:(唱)听为弟把言语细说根苗。
童昌:(唱)假若还在辽东大兵练好。
姚子福:(唱)那时候扶仁兄驾坐龙巢!(下)
(吴凯带卒上)
吴凯:(唱)元帅旨意往下传!
副元戎吴凯,领了元帅将令,还朝去讨辽王印玺。传下!
卒:有!
吴凯:人马速行!
(唱)元帅将令往下传。
那个大胆不遵言。
众将官催马莫久站。
去讨印玺走一番。(下)
第四场修表
(党纯阳上)
党纯阳:(唱)听说是进萝卜有些不好。
普天下每挑些丑面英豪。康熙王他一见必然不要。方显得党纯阳智广才高。辽东乌儿为造反,童吴两家挂帅去征,辽东得胜,回朝来合老夫成仇。如何是好?是我昨夜晚上,以在灯下修下告急表文,是我不愿在朝作官,回家要落安闲之福。书吏!
书吏:有!
党纯阳:与爷抬轿!
(唱)自幼儿在南学诗书读讲。三更火五更鸡点灭灯光。官坐在阁老位谁不夸奖。上殿去辞别了年幼君王。(下)
(康熙王带内侍上)
康熙王:(唱)辽东王乌儿为曾造反。
童昌挂帅前去安。去了日久不回转。倒叫寡人把心担。 将身打坐在金殿。等皇伯到来问一番。
(党纯阳上)党纯阳:(唱)行来在午门上住了龙轿。党纯阳下轿来一步三摇。我这里提服袍忙往上跑。有识见康熙主设了早朝。我这里走上前双膝跪倒。问一声康熙主身体安康。康熙王:皇伯平身。党纯阳:臣!康熙王:皇伯手捧何物?党纯阳:见君的表章。康熙王:长随!内侍:奴卑!康熙王:呈表章上来。内侍:遵旨!万岁过目!康熙王:待小王一观。这是皇伯!小王那搭得罪于你?为何上殿辞朝来了?
党纯阳:(唱)念为臣坐官来年纪太老。眼已花耳又聋瞅字不牢。康熙主龙位里把臣赦了。赦老臣回宝鸡天降福高。康熙王:听皇伯之言,皇伯莫比贪生怕死?党纯阳:到有些贪生怕死!康熙王:既然贪生怕死!小王赐你一十二道免死金牌。不犯国家大法还则罢了,若犯国家大法,只可以抽牌呐喊,也不至问斩。党纯阳:为臣坐官以来,不曾犯了国家大法。若犯国家大法,亦不能抽牌呐喊为臣。我该将你怎么样?康熙王:小王只拿好言奉上,我那皇伯执意不听。小王不传旨放赦,那一个大胆敢回上凤翔宝鸡。
党纯阳:(唱)听一言把我的三魂吓散。把三魂和七魂飞上半空。猛然间睁着眼用目细缝。龙位里大坐着年幼主公。臣保你十四岁主呀你朝事懂。难道说党纯阳我少你老命不成。彭祖活八百岁也该丧命。难道说党纯阳不死不生。当殿上我先拜老王情重。回头来再拜过年幼主公。头碰明柱丧了命。我不(如)与国家尽了忠
将身打坐在金殿。等皇伯到来问一番。(党纯阳上)党纯阳:(唱)行来在午门上住了龙轿。党纯阳下轿来一步三摇。我这里提服袍忙往上跑。有识见康熙主设了早朝。我这里走上前双膝跪倒。问一声康熙主身体安康。康熙王:皇伯平身。党纯阳:臣!康熙王:皇伯手捧何物?党纯阳:见君的表章。康熙王:长随!内侍:奴卑!康熙王:呈表章上来。内侍:遵旨!万岁过目!康熙王:待小王一观。这是皇伯!小王那搭得罪于你?为何上殿辞朝来了?党纯阳:(唱)念为臣坐官来年纪太老。眼已花耳又聋瞅字不牢。康熙主龙位里把臣赦了。赦老臣回宝鸡天降福高。康熙王:听皇伯之言,皇伯莫比贪生怕死?
康熙王:长随!
内侍:奴卑!
康熙王:扶定我那皇伯,待我先搬我那龙母。
(唱)康熙王来泪涟涟。
后宫院忙把我龙母搬。(王下)
(国太内唱)
国太:(唱)听说党相回故里。
珠泪滚滚湿透衣。
将身打坐龙位里。
长随进前听心里。
长随内侍:奴卑国太:有选文武上殿内侍:国太旨下文武上殿来(马元芳索大有明宅康敬元同上)
众:国太凤体驾安否?
国太:承问了,文武你们同好!
众:请问国太,选我们有何军国朝事议论?
国太:文武不知,打坐金銮殿上,听本后道来!
(唱)合文武打坐金殿上。
再叫文武听心上。
有道的老王把驾宴。
党相扶儿坐金銮。
党相在朝多忠显。
一霎时自家回故园。
文武上前把他劝。
劝党相扶儿坐几年。
马元芳:(唱)国太旨意往下传。
那个胆大不遵言。
走上前来拿礼见。
再叫党相听心间。
忠心耿耿把君拌。
你为何回上盘龙山。
党纯阳:(唱)马元芳不必把我劝。
马元芳,马将军!
(唱)老夫把话诉心间。
我不愿在朝把君伴。
我情愿回上盘龙山。
马将军,马元芳!你再莫劝我,你莫要劝我了!
马元芳:不劝便不劝!
索大有:(唱)国太旨意往下传。
那个胆大不遵言。
走上前来拿礼见。
再叫党相听心间。
忠心耿耿把君拌。
你为何回上盘龙山。
党纯阳:(唱)索大有不必把我劝。
索大有,索将军!(唱)老夫把话诉心间。
我不愿在朝把君伴。
我情愿回上盘龙山。
党纯阳:索大有,索将军!你再莫劝我,你莫要劝我了!
索大有:不劝便不劝。明阁老上前相劝!
(明阁老上)
明宅;(唱)虽然讲话脸对面。
各人心事不一般。
假意儿上前把他劝。
再叫党相听心间。
你我在朝把君伴。
谁叫你要回上盘龙山。
党纯阳:(唱)开言动语骂明贼。
老夫有话说明白。
你奸贼杀驾谋过位。
当殿上谁要你来劝谁。
你个奸贼,莫要劝我!你个奸贼,莫要劝我!
明宅:不劝便不劝。我就劝了个扫兴!
康敬元:文武两班,劝不下党相是枉然!
(唱)走上前来忙拜见。
再叫党相听心间。
忠心耿耿把君伴。
你为何回上盘龙山。
党纯阳:(唱)上前来搀起康敬元。
老夫把话说心间。
你家就在扶风县。
我家就住盘龙山。
你和我同乡同故里。
当殿上你劝我是怎的?
康乡里,你再莫劝我,你莫要劝我了!
康敬元:不劝便不劝。国太上前相劝!
国太:哎呀,不好!
(唱)文武上前把他劝。
劝不下皇兄是妄然。
手托皇儿跪金殿。
再叫皇兄听心间。
忠心耿耿把君伴。
扶皇儿执掌坐几年。
党纯阳:(唱)见得国太着了忙。
那有个君忙臣不忙。
有一辈古人对你讲。
国太耐烦听心间。
刘秀十二走南阳。
见一位石人站路旁。
连叫数声不答应。
马上逗恼小君王。
昆仑鞘里抽宝剑。
管教石人命有伤。
石人观见事不好。
左膀一抬走南阳。
山前收来姚子匡。
后山又收马子章。
马武姚祺双救驾。
扶定光武坐洛阳。
昏王酒醉龙床上。
宠爱郭妃乱朝纲。
贬邓禹来斩姚将。
宫门上碰死马子章。
金砖打死汉刘秀。
二十八宿归天堂。
这是那是这都是臣忠君不良。
不良不良君不良。
大明家有个杨侍郎。
杨侍郎为国把命丧。
盖国忠良无下场。
为臣不把先朝比。
诚恐怕到后来无下场。
国太:(唱)皇兄怎比杨侍郎。
小太子怎比万历王。
党纯阳:(唱)万历王来万历王。
臣恐怕后来身带伤。
国太:(唱)皇兄不肯把国保。
我母子跪死金殿上!
党纯阳:(唱)见得国太着了忙。
那有个君忙臣不忙。
我看此事无下场。
糊里糊涂应揽在身旁。
国太请起!
国太:皇兄一同请起!
内侍:启禀万岁:得知辽东有表进京。
党纯阳:国太请回养老宫院。待臣替我主设朝。
国太:有劳皇兄。
党纯阳:何出此言。长随呈表章上来!
内侍:万岁过目!
党纯阳:待我一观。我当为着何来?原是童昌以在辽东得胜,插旗造反,拆毁民房,苦害百姓,回得朝来,我便是一杀!
内侍:启禀万岁得知:吴凯回朝来讨辽王印玺来了!
党纯阳:长随!吩咐殿前侍卫:将吴凯押上殿来!
内侍;侍卫将吴凯押上殿来!
吴凯:万岁当年离朝之时,许下我二人辽地为王,我二人灭了乌儿为。我领了元帅将令,还朝来讨辽王印玺。却怎么把我上了绑了?
党纯阳:吴凯,奸贼!谁是你二人以在辽东得胜,插旗造反,拆毁民房,苦害百姓。本该把你斩首。哎呔!不免与你脸上漆字,项上戴牌,打奔辽东,晓谕童昌得知。武士们!将吴凯扶起。正是:纯阳怒气发,毫毛手内拿。我主明王佛,儿比井底蛙。私讨辽王印,罪犯千条大。今犯相爷手,把儿活斩杀。上写童昌吴八旗人等。呵!武士们:将吴凯推下斩了!
武士:往上跪,开刀,献头。
党纯阳:武士们!将吴凯的首级,挂在天子午门,挂过三日,打奔辽东,晓谕童昌得知:那家再言造反,合吴凯一律同罪。打下去!
武士:噢,是!
党纯阳:众卿听旨:辽东童昌造反,挂马元芳军中为帅,索大有马战作先,明阁老押运粮草,康敬元捧动我王圣旨,即刻出发!
众卿:遵旨!(众下)
党纯阳:万岁!这般时候,朝事已清,可该赦臣回上凤翔宝鸡!
康熙王:皇伯,再不必如此了!
(唱)皇伯不必珠泪掉。
小王把话说根苗。
童昌贼定然把反造。
你要替小王设早朝。(仝下)
第五场行兵
(马元芳索大有明宅康敬元带卒上)
马元芳:(唱)领王旨意下金殿。
索大有:先锋将索大有!
明宅:老夫明宅!
康敬元:小生康敬元!
马元芳:本帅马元芳!辽东童昌造反,领王旨意前去征剿。来在大教中,先锋将!
索大有:将在!
马元芳:将兵可曾点齐?
索大有:齐备多时,单等元帅传令!
马元芳:站东列西,听本帅一令!
(唱)未曾行兵先传令。
再叫三军你们听。
一路公买要公正。
莫要骚扰好百姓。
那个越法犯将令。
耳边插箭去游营。
鞭梢一绕人马动。
我不灭奸贼不收兵。(下)
(黄翼上)
黄翼:(唱)狼主旨意往下传。
喇嘛王子黄翼僧人。只因大清为王,我邦为偏,年年进贡,每岁来参。领了狼主旨意:前去进宝。只得走走!
(唱)大清为上我邦为偏。
年年进贡每岁朝参。
驾起祥云莫久站。
奔大清进宝走一番。(下)
第六场进萝卜
甲(大全大补汤)乙(补中一剂汤)同上
甲:(唱)我可恨相爷差又差。
乙:(唱)他不该把萝卜进了皇家。
甲:(唱)宝鸡县好百姓他都不去。
乙:(唱)他单单挑了些瘿瓜瓜。
甲:(唱)我叫大全大补汤
乙:(唱)我叫补中一剂汤
甲:亲家
乙:亲家
甲:亲家,你看咱相爷栽的很!单单叫把萝卜进上。宝鸡县喎些老百姓都不去,单单把咱两亲家挑着去哩。
乙:我知道,我知道。人家把咱两亲家叫在北京城,摆古董摊子人家照相片哩。
甲:县令起脚呢,给我吃了个五萝。
乙:喎啥叫个五萝?
甲:人家吃白萝卜一盘子,红萝卜一盘子,红白萝卜一盘子,白红萝卜一盘子,天红蛋萝卜还是一盘子。吃喝以后,人家给我也没盘缠,把我坑的无其奈间,我把两娃卖了。
乙:亲家你把娃卖咧,谁可养活你咧。
甲:把我坑的没其奈何,把我两娃卖咧,把两猪娃子卖咧。
乙:亲家,代我给娃娃伙招呼一下。娃娃伙,把那萝卜车豆蔓子嵌好。可不要把萝卜皮撞了,把车吆的稳稳的。
内丑:我把车往翻车呢吆呢。
甲:你把车再吆翻车,萝卜皮皮子再撞掉咧,人家康熙爷就不要咧。
内丑:他不要咱可拉回来了。
甲:这么远的路,咱可拉回来了,娃娃随便说话呢。亲家我想咱给他有三不走!
乙:咋三不走?
甲:天晴红咧咱不走,嫌热!天爷下雨,嫌滑!咱不走,天爷再刮黄风,咱喎瘿瓜旦纠,咱还不走。我看今这天气,咱就能走。咱的给他走了!
甲:(唱)天爷下雨地上滑。
乙:(唱)自己跌倒自己爬。
甲:(唱)能爬起来你爬起来。
乙:(唱)爬不起来你老爬上。
甲:(唱)人家说康熙爷是个小娃。
乙:(唱)此一去我要把他望一下。(下)
第七场下书
(童昌带卒上)
童昌:(唱)吴凯一去不见还。
卒:禀元帅,明阁老差人下书。
童昌:呈我待我一观,我当为着何来,原是斩了吴凯,昏王又差人前来,那孺子到来,我便是一杀。
卒:禀大帅,圣旨下童昌:何人捧着圣旨。
卒:康敬元捧着圣旨。
童昌:过来将康敬元绑上来!
卒:噢,是!跪了!
康敬元:不跪!
童昌:暂且由他。康敬元,小孺子!谁使你以在边廷前来,我管叫你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康敬元,小孺子!我把儿杀了,尸首扯出去!
(唱)怒气冲天只为仇。
日每怀恨在心头。
若要我把愁眉展。
杀去康熙才罢休。(下)
(姚子福,索大有带卒分上)
(姚索交战索,大有战败姚子福)
姚子福:好杀!好战!待我摆了五鬼大阵。
索大有:是我进得阵来,好不威武森煞人了!
(唱)索大有在阵内泪流满面。
哭一声康熙主为臣难见。
是何人搭救我一出龙潭。
(喇嘛王子黄翼上)
黄翼:(唱)收了云头落地面。
喇嘛王子黄翼僧人。观见贼人摆下五鬼大阵,将索大有迷在阵内,我不免将索大有引出阵来。遣来太阳三分真火,火化他人。正是:
(唱)火是南方一丙丁。
来者有影去无踪。
老君打开炼丹炉。
烧尔通天遍地红。(起火)
(姚子福,喇嘛王子交战。姚被杀死)
索大有:师傅请来见礼了!
黄翼:还礼了索大有:师傅武艺高强,何不边廷拿贼?
黄翼:贼在边廷锐气正盛。你领我去见你主,我就有拿贼之策。
索大有:请!
(唱)想当年我也曾百战百胜。
却怎么到今日老来无能。
叫师傅随我来莫可久停。
回朝去晓谕了吾的主公。(下)
(马元芳带卒上)
马元芳:(唱)先锋将出门不见还。
卒:禀大帅,索大有临阵脱逃!
马元芳:再探再报!
(明宅上)
明宅:慢着!慢着!元帅看索大有临阵脱逃,你我趁住机会投奔童
昌营下。
马元芳:明阁老,奸贼!我马门七辈忠良,一旦之间,心想造反。传下:打了灯笼火把,连夜进京。
(唱)怒气冲冲只为仇。
日每怀恨在心头。
若要我把愁眉展。
杀去奸贼才罢休。(下)
第八场遇乡里
(党纯阳上)
党纯阳:(唱)咋日间在班房偶得一报。
他言说康敬元命归阴曹。
少将军作官来年纪太小。
到今日为国家性命不牢。
(书吏上)
书吏:禀相爷,乡里要见!
党纯阳:有请乡里爷!
(甲乙二丑全上)
甲、乙:与相爷磕头呢!
党纯阳:乡里快快站起来!
甲、乙:相爷恩宽!
党纯阳:身后有座,坐了再叙。
甲、乙:我俩随便这里有个靠子呢。
党纯阳:乡里累路以来,多受风霜之苦。
甲:啥来风霜之苦?中途路上,我有三不走!
党纯阳:何为三不行走?
甲:天晴红咧,我嫌晒,我给他咱不走天爷再下了雨,我嫌滑,还是不走!天爷再刮黄风,瘿瓜旦纠我,还是不走。温暖天气我的才走呢。
党纯阳:乡里你有几个虎子?
甲:我相爷呢,你连我对面坐着呢!你还看不着我几个胡子。
党纯阳:我问你有几个儿子
甲:哎,你这个相爷,你说我几个娃不零干。你可说我有几个胡子,我三个娃。
党纯阳:好命甲:啥乃好命?我的大娃不瞅东往西;我的二娃不走南丢北;我的三娃和凡人不搭话。
党纯阳:你的好积德!
甲:我才给你说好积德呀我的大娃不瞅东往西,是个瞎子;我的二娃不走南丢北是个跛子;我的三娃不和凡人的搭话是个哑吧。
党纯阳:这是乡里,你今前来,宝鸡县农业可好
甲:咦!相爷可问这个农业呢?咱活这大岁数,可不知道农业可是甚么?把我亲家问一下,他知道不知道这农业。亲家,人家可问农业呢?你可知得道?
乙:你活?大岁数,连个农业都知不道。农业就是咱那乃火镜柿子,以下叫康熙爷拿在手里,捏的软软的,搭着嘴上一吸,人家?就叫农业。
甲:我活这大岁数,不知火镜柿子那就叫农业。相爷你得是问咱那火镜柿子。
党纯阳:我问的是庄稼。
甲:你可不说咱?庄稼成哩。麦都打石几呢,扁豆麦七八斗打呢。两样瞎了。
党纯阳:哪两样瞎了。
甲:把红白萝卜瞎了。白萝卜半截绿呢,红萝卜芯子黄哩。?不瞎了。
党纯阳:乃是天生长就的。
甲:再是天生长就的就成了。
党纯阳:这是乡里。宝鸡县县令待你如何?
甲:瞎的没框框子。我短人家五升来麦子,把我在碉楼上押了三天。
乙:我短人家二百来款子,人家把我拉着去打了我二十个板子。党纯阳:书吏过来!这是二尺简帖,晓谕六部堂官,六部堂官晓谕凤翔知府,凤翔知府晓谕宝鸡县令,叫他回家为民去。
书吏:噢,是!
甲:亲家,人家相爷给那小娃说来,叫咱那里县令为民去,为民大半叫百姓把人家抬游呢。
乙:你问问相爷,咱?县令?瞎的,还叫百姓把他抬上游呢。
甲:相爷!咱?县令?瞎的,还叫百姓把他抬上游呢。
党纯阳:他就丢官了。
甲:我啥时都盼他丢官呢。
党纯阳:乡里,明天上殿,还要你紧走几步。
甲:见皇上大老爷家我就瞒跑。
党纯阳:待我将你们赠奖了。
甲:你把我俩捏揣一下。
党纯阳:(唱)江南才子数第一。
宝鸡县百姓甚罕稀。
明天一早上殿去。
康熙主一见喜微微。
我问发笑因何故。
从来莫见过多罕稀。
甲:康熙爷就没见我?活古董。
党纯阳:书吏,有请乡里下边用膳。
书吏:有请乡里爷下边用膳。
甲:这个小娃,我明给你说呢,我来到相爷府司咧,我可点着吃饭呢,给我要做萝卜旦水饭,给我蒸白米饭,给我打绞团,给我蒸萝卜麦饭。
书吏:我的就不吃喎。
乙:你过来,叫我给他点些饭去。这个小娃给我蒸些包谷面巴巴子,拌些苜蓿拌汤。
书吏:我这里就不吃喎。我这给你吃醋糟子,给你吃些糠,渴了给你喝些恶水。
甲:亲家,这个小孩看咱脖项壮壮的,给咱害把抬板呢,咱喎呢醋糟子糠喂猪呢,他叫咱俩吃呢,给相爷闹喝走啊吐吐。
党纯阳:乡里上气和谁来?
甲:我上气就和你老二一子来。
党纯阳:你合老夫便怎么样?
甲:乡里老汉扬豌豆一把把抓着扬呢,你说怎么样呢?我来到你的府呢,来吃呢,给我吃些。不吃喎我也拿盘缠着呢。你使你喎小娃可给我吃些糟子,给我吃些糠,我渴了给我喝些恶水。我且问你,北京城里这糟子你吃完了莫有?北京城里恶水根根子,你喝完了莫有?
党纯阳:哎,哎,哎!
甲:你哎呢,你就甭哎,你死着北京城里甭回来。你在回来走盘龙山喎沟沟呢,把你从轿里拉出来,闹些石灰把你眼睛抢瞎,宝鸡县呢合你打瞎眼官司呀,你糟蹋乡党呢。
党纯阳:乡里不必上气,你先坐了。书吏过来!儿是甚等之人,就敢叫骂你家乡里爷,上前与你乡里爷跪了!
书吏:乡里爷,给娃开一个恩,把娃饶了。
甲:我娃站起来,领爷下边吃走。
党纯阳:老夫便说,我朝龙子龙孙不敢在阁老府上哄吵哄闹,今天宝鸡县的百姓以在阁老府上哄吵哄闹,自古常言讲的却好,官高一品不压乡党,山高不遮太阳。(唱)老夫拍手哈哈笑,明天一早见当朝。(下)
第九场引见
康熙王:(唱)先祖根本是北鞑,三桂搬咱到中华。将身打坐金殿上,等皇伯到来问其详。
党纯阳:(唱)行来在午门上住了骡轿,党纯阳下轿来一步三摇。陕西八府西安翘,岐山一概数凤翔。凤翔府出个苏东坡。岐山又出周文王。陕西茂陵出上将。云游假山出孟良。董卓出在眉邬县。金台观又出了个疯子张。乾州有个木塔寺。陇州又出何娘娘。这本是陕西风景样。盘龙山又出党纯阳。党纯阳提服袍忙上跑。又只见康熙主早设龙巢。我这里走上前双膝跪倒,问了声康熙主身体安康。
康熙王:皇伯莫比又上殿辞朝来了?
党纯阳:为臣哪有常常辞朝之礼?
康熙王:皇伯上殿为何?党纯阳:你看宝鸡县的百姓与我主敬菜来到北京,要见我主御容。
康熙王:你看那庶民百姓,怎见帝王之容?
党纯阳:我主不命他相见,若到来年不与我主进菜,如何样是好?
康熙王:依皇伯你的本奏。
党纯阳:依臣本奏,当殿垂下玉帘。
康熙王:长随,当殿垂下玉帘,命宝鸡县百姓上殿。
内侍:待学儿垂下玉帘,万岁旨下,宝鸡县百姓上殿来。
(甲乙二丑同上)
甲乙:来咧!
甲:我这与万岁爷叩头
康熙王:仰面上来,还不退下,还不退下。皇伯,他项上长的什么?
党纯阳:项上长的瓜旦
康熙王:因甚长下瓜旦
党纯阳:用了罗卜菜,就长下瓜旦。
康熙王:皇伯你却怎么没有?
党纯阳:为臣自幼儿南学看书,未曾见过罗卜菜的面,倘若用了罗卜菜,为臣我也长瓜旦了。
康熙王:小王听言,我就有些胆怯。抓笔在手,将他来年进菜之事一概都免了,小王再不用罗卜菜了。
党纯阳:有道的万岁。这是乡里,万岁将你来年进菜之事一概都免了。
甲:相爷,喎罗卜菜生克熟补,这们远的路,我把这菜送着来,怎么不要咧?
党纯阳:你们知晓甚么?还不退下,还不退下!
甲:亲家,人家都说康熙爷是个小娃。咱站着相爷脊背后头,把他看了一下,到底是个小娃,到底是个小娃!(二丑下)
(索大有内白)
索大有:上朝,索大有见驾,万岁!
康熙王:索大有,莫比你临阵脱逃。
索大有:为臣焉敢临阵脱逃?有一喇嘛王子要见我王万岁。
康熙王:喇嘛王子今在那里?
索大有:现在午朝门外。
康熙王:替朕传旨,命喇嘛王子上殿来。
索大有:万岁旨下:喇嘛王子上殿来。
(喇嘛王子黄翼上)
黄翼:喇嘛王子见驾我王万岁。
康熙王:这是喇嘛王子,观见你法符甚精,何不边廷捉贼?
黄翼:贼在边廷锐气正盛,我这里留二尺简帖,照简帖行事,免我邦几载不朝。
康熙王:免你邦三载不朝。
黄翼:免我邦几载还帐。
康熙王:免你邦三载还帐。
黄翼:上写坐官不拿谗,拿谗不坐官。简帖留地面,登云上九天(下)
内侍:启禀万岁得知,喇嘛王子走后,留下二尺简帖。
康熙王:捧上龙桌,待小王一观,上写坐官不拿谗,拿谗不坐官。
党纯阳:万岁,上写坐官不拿谗,拿谗不坐官。应在天下才子身边。
(明宅上)
明宅:万岁,简帖应在党相身旁。
党纯阳:怎见应在老夫身旁。
明宅:简帖以上言的明白,上写坐官不拿谗,拿谗不坐官。党相今也辞朝,明也辞朝。难道落下白人不成?简帖岂不应在你的身旁?
党纯阳:万岁,你看为臣年苍高迈,耽误了国事如何是好?
(马元芳上)
马云芳:万岁将臣满门家眷,下在刑部狱中,党相若还拿贼得回,赦臣满门无罪,倘若拿贼不回,将臣满门家眷提出狱来一齐开刀。
党纯阳:若要为臣拿贼不难,赐臣三通圣旨。
康熙王:先讲你头通圣旨
党纯阳:头通圣旨发下皇饷银子五十四台犒劳赏童昌三军们;二通圣旨辽王印玺未曾造备,倘若造齐,封童昌辽地为王;三通圣旨带在为臣身旁,早晚拿贼。
康熙王:依皇伯本奏,待寡人先修三通圣旨,圣旨修齐,皇伯带在身旁,早晚拿贼。捲簾散朝。
党纯阳:(唱)开言动语写明贼。老夫把话说明白。假若还辽东拿贼回。我儿的首级挂重围。(下)
童昌: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五营四哨各头目将官张彭西
中军:不到!
童昌:噢本帅首一次点将,老匹夫不到,抓起笔管暂记八十。中军!
中军:有
童昌:吩咐众将,再听本帅一点!
中军:众将官再听本帅一点!
童昌:前后营左右营五营四哨各头目将官白龙李凤张彭格张彭西!
中军:张彭西不到童昌:派将去提(张彭西上)
张彭西:参见本帅童昌:免参张彭西:啊童昌:张彭西张彭西:有童昌:本帅一在教场提兵调将,不见,你向那里去了?
张彭西:哎呀,元帅!大帅将令来的甚急,行走中途,闪坏马腿,回营换马,因此迟来。
童昌:胡说,分明老匹夫心中不服。过来!你将张彭西推下砍了。
张彭西:哈哈,嗨嗨。杀!
卒:献头!
童昌:打下去!
党纯阳:哎,嘿!观见童昌以在教场提兵点将,有一白发老将三点不到,杀斩营门,不知他是那里人氏,待我上前问过。僚弟!
童昌:僚兄!
党纯阳:提兵点将有一白发白须老将,三卯不到杀斩营门。他是哪里人氏?
童昌:他是云南人氏。当年和老王并马闯业。老王在世,封过永世不斩的世袭侯。
党纯阳:哎,嗨!僚弟老王封过永世不斩的世袭侯,你将他杀坏,康熙我佛见罪,如何是好?
童昌:哎,嗨!僚弟!满说他是世袭侯,即就是康熙王爷到来,不遵我的约束,我也摇头只是一杀,只是一斩。
党纯阳:哎,天哪!哎呀苍天!早知童昌以在边廷,这样威武超群,党相你也不该来!有了,我想不下虎穴,焉得虎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哎,这、这,噢哈哈!
童昌:僚兄为何发笑?
党纯阳:僚弟!为兄自幼儿以在南学看书,未曾见过你们武将家风这样威武超群,真真叫兄见爱,见爱。哈哈哈!
童昌:僚兄既然见爱,兵符帅印让你执掌。
党纯阳:僚弟莫可!
童昌:何言莫可?
党纯阳:你看为兄年迈苍苍,诚恐众将不服!
童昌:哎哎,僚兄!众将那家不服,摇头便是一杀。满说众将不服,即就是为弟你也点得。
党纯阳:当面领教,请奔茶厅吃茶。
童昌:请(下)
党纯阳:兵权到我手,要把将令行。中军!
中军:有!
党纯阳:吩咐众将站队,辕门擂鼓三通。听相爷一点!
中军:众将站队,辕门擂鼓三通。听相爷一点!
党纯阳: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五营四哨各头号目将官白龙李凤张彭西
中军:张彭西死故了
党纯阳:死故了不点,张彭格,张彭格!他莫比心中不服,过来,你将张彭格推下砍了
白龙李凤:慢着,相爷方才斩坏他兄,将人吓糊涂了。
党纯阳:老夫一到边廷,无有臂膀之人,这就是臂膀之人。张彭格附耳授计!
张彭格:明白了!
党纯阳:中军!
中军:有!
党纯阳:吩咐众将站队,再听本帅一点!
中军:众将站队,再听相爷一点!
党纯阳: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五营四哨各头号目将官白龙李凤张彭西
第十场搜书
(索大有带卒上)
索大有:领了万岁旨意,检查大同四门。人马速行。
卒:禀帅爷,有一汉子慌慌张张,避躲一旁。
索大有:绑进前来。
卒:这一汉子,我帅爷唤你呢?
(家童上)
家童:我与帅爷磕头呢。
索大有:这一汉子,见了本帅人马到来,为何躲避一旁?
家童:好我的帅爷呢,我观见你这些兵马,把我吓的,我因此上躲避一旁。
索大有:观见你口吐含字,必有夹带。过来身旁搜检。
卒:有小书一封。
索大有:呈来待我一观。原来是明阁老差他的家人与童昌下书,那里容得,推下砍了。
卒:往上跪,开刀。
索大有:(唱)宁作忠臣门下客
不落奸贼耳目臣(下)
(童昌带卒上)
童昌:(对)营门站了三千将,虎狼獙貅百万兵。
卒:禀元帅,圣旨下。
童昌:何人捧圣旨。
卒:党相捧旨。
童昌:开了中门,有请!
(党纯阳捧旨上)
童昌:僚兄开旨。
党纯阳:上写诏曰:贵卿宣读
童昌:万岁!
党纯阳:头通圣旨:辽王印玺,未曾造齐,倘若造齐,封童昌辽地为王;二甬圣旨:发来皇饷银子五十四台,犒赏童昌三军们。圣旨读罢,旨毕三呼。
童昌:万岁,万岁,万万岁!僚兄累路以来,必受风霜之苦。
党纯阳:这是僚弟。把你兵符帅印让我执掌,犒赏三军以后仍然交还
童昌:好一党纯阳,老匹夫!来在边廷,要夺我兵符帅印,那里容得,推下砍了。
党纯阳:哈哈,嗨嗨。这!
童昌:何人发笑?
卒:党相发笑。
童昌:解下来!
党纯阳:为何不杀,不何不斩?
童昌:非是我不杀与你,我把你推下诛斩,你为何发笑?
党纯阳:我笑你目不识人。
童昌:为何我目不识人?
党纯阳:僚弟,是我日每替主设朝。你将我一刀杀坏,何人是你同谋之人?
童昌:这话说的对,是我将我那僚兄斩下,谁是我同谋之人?上前取了缚锁。这是僚兄,误邦一绳,莫要在心。
党纯阳:那个在心。这是僚弟,兄累路一来,见过十里一堆,五里一台,扎的何人军马?
童昌:扎的为弟军马。
党纯阳:兵马扎的这样吊远,康熙主发兵到来,你如何跟追得上。
童昌:将令大不遵谕,僚兄请奔茶厅吃茶。这是大令一支,四路八协人马一齐提到。(下)
(张彭西张彭格白龙李凤四人同上)
同:元帅将令来的甚急,莫比那路烟尘皆起,众弟兄一同出马。
张彭西:天哪,哎呀老天!行走中途,闪坏马腿。这却怎处?有了,我不免回营换马一回(下)
第十一场斩将
(童昌、党纯阳带卒上)
童昌:将令去的急,
党纯阳:即去要早回。
(张彭西白龙李凤三人仝上)
仝:参见元帅。
童昌:站下!
仝:请问元帅将令来的甚急,莫比那路烟尘皆起。
童昌:非是那路烟尘皆起,康熙爷发来皇饷银子五十四台与赏你们。
仝:叫我们大大吃了一惊。
童昌:中军!
中军:有!
童昌:吩咐辕门擂鼓三通,听本帅一点。
中军:众将听了,辕门擂鼓三通,听大帅一点
中军:张彭西死故了
党纯阳:死故了不点,张彭格!
张彭格:有!
党纯阳:童昌!
(童昌上)
童昌:哎嗨,好一僚兄,提兵点将,点来点去,点在本帅头上。待我上前问他几句,好一个僚兄,提兵点将,点来点去,为何点在本帅头上来了?
党纯阳:三通旨意以出,将贼与我绑了。
张彭格:绑了!
童昌:党阁老,老匹夫!哎,今天中了你的计了。哈哈,嗨嗨(下)
党纯阳:众将,今天八月十几?
众:今天十四,明天八月中秋。
党纯阳:哎天,哎呀,老天,今天十四,明天八月中秋。马元芳满门家眷,现在刑部狱中,焉讨生命?
众:相爷,灭了乌儿为,得来千里驹,一日一晚也能赶回北京。
党纯阳:真是天助人也!张彭格,将贼拴在马尾以上,边廷大事,托你执掌。白龙、李凤,与相爷代带马侍候(下)
白龙李凤张彭格:送相爷
党纯阳:免了(仝下)
第十二场登殿
(康熙王带内侍上)
康熙王:(引)皇伯不见还,小王把心担。皇伯回来了,将贼可曾拿住?(党相上)
党纯阳:到也拿住。噢,万岁呀,怪道来童昌以在边廷造反,明阁老时常有书不断。
康熙王:长随,转达御案。皇伯平身!
党纯阳:万岁恩宽!
康熙王:长随,吩咐殿前侍卫,将二贼押上殿来!
内侍:校卫们!将二贼押上殿来!
侍卫:噢,是!
(童昌明宅上)
童昌、明宅:为臣我错了。
康熙王:好你奸贼,害的我那皇伯和小王好苦呀!侍卫们!
侍卫:伺候!
康熙王:你还想得生?将二贼押在什字街前,乱刀剁死。
侍卫:噢,是(押二贼下)
党纯阳:万岁,这般时候,朝事已清,可该赦臣回上凤翔宝鸡。
康熙王:既然留不下皇伯,皇伯听旨!
党纯阳:臣!
康熙王:宝鸡县皇饷银子,皇伯暂收三年。零零碎碎买着吃个小菜。众爱卿听旨,摆了满朝銮驾,将我那皇伯远送一程。众爱卿平身!这是众爱卿,光禄寺设宴!
众:宴齐!
康熙王:全到宴上!(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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