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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剧本 《奇双会》(全本)

秦腔剧本 《奇双会》(全本)
 
场次:第一场:哭  监
      第二场:父女会
      第三场:写  状
      第四场:三拉堂
 
人物:监禁,李奇,李桂枝,李保童,赵龙,衙役等数人
 
第一场:哭  监
禁子:(板歌)我乃禁子看牢囚,十人见了九人愁。有钱的,好应酬;无钱的打不休来骂不休。(白)我乃褒城县的禁子是也!自从李奇这个老头儿,进得监来。连个灯油草铺的钱也莫一个,真是不识好歹。今日把他叫将出来。有了银子给我便罢,若无银子,叫他尝尝我的刑法。 李奇走来!
李奇:(内白)来了!
      (上唱带板)
      满腹含冤向谁诉?
      只为儿女受苦楚!
      阎王要命还犹可,
禁子:李奇走来!
李奇:呀!
      (接唱)
      禁大哥喊我赫糊涂。(白)大哥有礼!
禁子:罢了!
李奇:禁大哥喊我何事?
禁子:我且问你,自从你进得监来,分文无有,我尽管拿什么给你垫补?若还都 像你这个铁公鸡,我怕要卖出老婆来了?你也该想个法子才好。
李奇:啊大哥!你看我那妻子不贤,私通田旺,又将我妄告在官,岂有送银与我花用?大哥受些委屈,等我出狱之后,多多送些银钱与大哥使用。
禁子:你都定了死罪了,还想出狱?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今日无钱,将你打在狭床!
李奇:哎呀!大哥呀!我棒伤未好,怎样受得起这样刑具?大哥饶了我吧!
禁子:饶你?哼!没有那么容易!(常七锤带板)
      自你进得监禁内,
      无有分文来送情;
      将你打在狭床上,
      看你送银不送银?
     (内白)伙计,喝酒来!
禁子;(向内)怎么喝酒啊?
      (内白:快来!)
禁子:来了,来了!(向李)待我喝了酒,再来与你算账!(下)
李奇:(滚白)天哪,天哪!不公平的天哪!想我李奇幼年丧亲,中年亡妻,老来失子,人生不幸,都叫我一人受尽了。(唱拦头转二六)
      我一生并未伤天理,
      也未曾利己把人欺。
      老天夜为何不睁眼?
      善恶报应在那边?
    (滚白)我叫叫一声保童,保童!父叫步应的亲儿啊!我哭哭一声桂枝,桂枝!父难见的生女!你二人今在何处? 那知为父为你们二人,在这槛中受此痛苦,你们可知?你们可晓?儿啊!儿呀!父难见的儿呀!(唱带板)
      哭一声保童父难见,
      桂枝我儿在那边?
      天涯海角不见面,
      父把苦楚对谁言?(滚白)我骂骂一声不贤的妻呀!想我老汉偌大年纪,娶你只为照看一双儿女,从来不曾打骂与你,谁知你与田旺私通,将一双儿女赶走在外,有将我老汉谎告在官,眼看我一家人被你害的尽绝了。 (唱原板)
       可恼杨氏心太狠,私通田旺罪孽深;
       赶走了一双儿和女,还要害我命归阴。(留)
禁子:(上)哎!老头子!你再哭,莫钱总不行。走!到后槛里走!
李奇:哎!天哪!
             (同下)
 
第二场:父女会
 
 
李桂枝:(上唱摇板)
         仲夏夜闷悠悠心神不定,
         叫丫鬟陪伴我去花园中。
         (白)丫鬟!
丫鬟:伺候夫人!
李桂枝:房中闷热,我要去到花园散布一回,你前边带路。
丫鬟:是!夫人请!
李桂枝:(唱摇板)
         进园来只觉得浑身清爽,月光下微风吹阵阵花香。
丫鬟:夫人!夫人!
李桂枝:什么事大惊小怪?
丫鬟:夫人你听,深更半夜是谁哭呢?
李桂枝:(听介)是啊!好像有人在哭。是何人哭得如此悲痛?
丫鬟:想必是有人冤屈甚大,因而在夜里啼哭。
李桂枝:有什么大冤屈,你去打探一番,回禀我知。
丫鬟:是!(下)
李桂枝:(唱摇板)
        夜深人静万赖宁,何人如此放悲声?
        天上明月空自明,你怎知人间事不平!
        满腹心事对谁讲?只得对你(指月)诉屈情。(听)
      (白)我可莫说明月啊明月!你怎知我也有一片心事,我想老夫自从出得门去,我继母把我与兄弟赶出门外,又遇强盗把我姐弟冲散,我幸被一老翁搭救,养为义女,又许配于赵龙为妻。但不知我家兄弟漂流何方了?
       (唱原板)老父出门无音讯,继母把我姐弟赶出门,
                 天涯海角无处寻,何一日才能见亲人?(截)
丫鬟:(上)禀夫人!刚才啼哭的是一个犯人,禁子言道:这一老头有此毛病,常常在夜里啼哭。
李桂枝:听他胡道!一定是冤屈甚大,怎能说是有此毛病!
丫鬟:是啊!我还莫见过人有哭的毛病呢!
李桂枝:(想)对了,其中必有缘故!
丫鬟:夫人!我也是这样想!
李桂枝:丫鬟!
丫鬟:在这里。
李桂枝:你去唤禁子到来,说我有话要问。
丫鬟:禁子到来,夫人有话问你。
禁子:(上)夫人!有礼了!
李桂枝:罢了!我且问你槛中有一老犯,常常在夜里啼哭,可属是实?
禁子:夫人,是实是实。
李桂枝:有何屈情?赶实讲来。
禁子:这个我不大清楚,听说什么被续弦妻子把他谎告在官,前任老爷。。。。。。我。我不清楚了。
李桂枝:前任老爷怎么样了?
禁子:小人不敢说。
李桂枝:但讲无妨。
禁子:前任老爷受了贿赂,因而把他定了死罪。
李桂枝:这可是实?
禁子:小人不敢说谎。
李桂枝:既然是实,你到槛中提那老犯人来,我要问话。
禁子:夫人,这个。。。。。。。
李桂枝:这个什么?
禁子:夫人,并非小人违命,实因老爷不在衙中,私开槛门,不大妥当!
李桂枝:老爷回来,有我一人做主,但去无妨。
禁子:小人遵命!(下)
丫鬟:夫人!听说这个老禁子时常打骂犯人呢!
禁子:(带李奇上)李奇!
李奇:禁公大哥!
禁子:见了夫人只说棒伤疼痛,不许说是上狭床。记下了吗?
李奇:记下了!
禁子:记下什么?
李奇:不说棒伤疼痛,只说上狭床。
禁子:不许说上狭床!
李奇:噢!不说,不说!(同进门)
禁子:夫人,老囚带到。(对李)还不与夫人叩头!
李奇:与夫人叩头!
李桂枝:罢了,这一老犯,把你犯罪情由一一从实说来,我好请老爷开脱与你,倘若捏造,罪上加罪。
李奇:犯人不敢。
李桂枝:从实的讲来。
李奇:夫人容禀了(唱慢板)
      一言难诉冤枉事,提起往事好伤心。
李桂枝:(夹白)家住那里?
李奇:(接唱)家住汉中褒城郡,邻佑里马头村有我家门。(看禁子)
李桂枝:禁子你先回去。
禁子    是!(下)
李桂枝:(急问)你名叫什么?
李奇:犯人名叫李奇。
李桂枝:且慢,丫鬟看座。
丫鬟:是!(向李)请坐!
李奇:犯人不敢!
李桂枝:坐了吧。
李奇:犯人谢坐!
李桂枝:(想介)这一犯人与我父同名,但月光之下又难辩分明,想我父乃一正直之人,为何得到槛中?想必是同名同姓之人,也是有之。待我问来,这一老犯人,你可有妻子?
李奇:唉夫人哪!(唱原板)结发妻王氏早归阴,
      (转二六)后娶杨氏名三春。
李桂枝:(夹白)可有儿女?
李奇:(接唱)所生一儿和一女。
李桂枝:(夹白)名叫什么?
李奇:(接唱)桂枝,保童姐弟名。
李桂枝:丫鬟看茶!
丫鬟:是!(下)
李桂枝:你作何生理?
李奇:(接唱)老犯人西凉贩马四川卖。
       回家来娇儿无音讯。
李桂枝:就该盘问。
李奇:(接唱)丫鬟说他痨病死,杨氏说他麻痹瘟。
李桂枝:他二人话不相同,岂不是假?
李奇:原是假的。
李桂枝:就该拷问丫鬟。
李奇:夫人!(接唱)
      拷问春花她悬梁尽,那杨氏告我因奸不从逼死人。
      胡老爷受贿来番讯,青红皂白都不分。
      未开言先打四十棍,无情夹棍痛煞人。
      年迈人受不过酷刑拷问,因此上把罪名应承在身。
李桂枝:罢  爹爹!(唱七锤带板)
      听罢言来心悲痛,(喝场)我的爹爹呀!(接唱)
      儿享荣华父受罪,咫尺隔阻千里地。
      父女当面不相逢。(哭介)爹爹呀!
丫鬟:(捧茶上)夫人,茶到。
李桂枝:(惊)唤院公来。
丫鬟:院公走来。
院公上)夫人有何吩咐?
李桂枝:取银一定,赏于那老犯人,买些汤水喝,吩咐禁子,不许私自动刑;倘若不遵,老爷回来,定责不饶。
院公:遵命!禁子走来!
禁子:大叔唤我做什么?
院公:夫人赏那老犯人银子一定,买些汤水喝,今后不许你私自动刑,倘若不遵,老爷回来,定责不饶。
禁子:小人不敢!(向李)李奇!
李奇:大哥!
禁子:夫人赏你银子一定,叫你买些汤水喝,可是赏你的?
李奇:夫人赏我的,送与大哥吧!
禁子:怎么你送我?你真是个好人,快快叩谢夫人!
李奇:叩谢夫人!
李桂枝:不必谢了!去吧!(李奇,禁子,院公同下)(望李奇下后)爹爹啊!暂受一时苦楚,孩儿替你伸冤了!(唱带板)
        只说父女难相见,谁知近在眼目前。
        等待老爷回府转,定想良法审屈冤。(哭)哎!老爹爹呀!(下)
第三场     写状
 
 
赵龙:(上引)一片丹心彻底清,为国为民长褒城。(白)下官赵龙,蒙圣上恩赐进士,特授褒城县令。奉上司明文下乡劝农。且喜公事完毕,不免回衙。左右!
众衙役:有!
赵龙:打道回衙!(转场介)退下!(众衙役应声下,院公上)换衣来!(换衣介)有请夫人!
院公:有请夫人!
李桂枝:(上)父受含冤苦,不由泪沾襟。
赵龙:夫人!
李桂枝:老爷!呀!呀!苦!
赵龙:啊夫人,下官公事外出,数日不回,惹的夫人独守空房,实在对不起,我先与夫人赔情,哈哈!
李桂枝:我有心事!你休来取笑,哎!哎!苦啊!
赵龙:哎!想我下乡数日,今天回来,你寒温不问,饥渴不管,只是啼哭,这是什么道理?
李桂枝:哎!哎!苦啊!
赵龙:啊夫人!不必啼哭!有什么心事?讲出口来,下官与你分忧解愁。
李桂枝:怎么老爷与我分忧解愁呀?
赵龙:是啊!我与夫人分忧解愁。
李桂枝:啊呀老爷!你不在衙中,我犯了你大法。
赵龙:你犯了下官的什么大法呢?
李桂枝:我将你监禁门开了。
赵龙:怎么讲?
李桂枝:我将监禁门开了。
赵龙:哎呀!想下官身居县令,所重的是仓库,钱粮,监禁,牢狱,怎么下官不在衙中,你竟敢私开槛门?倘若走脱犯人,慢说我这小小前程,就是这性命也怕断送你手。真乃荒唐,大胆,岂有此理!(唱花音带板)
          夫人做事欠思付,竟敢私开监禁门。
          倘若犯人走脱了,我身家性命难保存。(白)哎嘘
李桂枝:我好苦啊!(唱摇板)
        听拔言来好气愤,满腹委屈无处审,
        回来不曾详细问,反将言语顶撞人。(哭介)苦啊。。。。。。
赵龙:你乃堂堂一县令夫人,理应行不动裙,笑不露齿,才合你之身份,怎么随随便便,私开槛门,倘若大事有失,就是莫大之祸,你不知追悔认罪,反说下官冲撞与你,你不通,不通之极。!
李桂枝:哎老爷!(唱摇板)
        你那里休说我不通,有句话儿听分明;
        倘若你父住牢内,你七品郎官也不安宁。(留)
赵龙:哎呀!(唱原板)
       听一言来心暗惊,他言语颠倒是何情?(白)
       且慢!夫人言到“你父若在监禁内,七品郎官也不安宁”这话有些蹊跷,也罢,待我问她!
李桂枝:哎!哎!苦啊!
赵龙:欲待问她!她那里只是啼哭,这便怎处?也罢,我想我和她乃是少年恩爱夫妻,上前赔个笑脸,有什么要紧,我的夫人哪!(唱原板)
       我和你少年夫妻如儿戏,有道是闺房之事甚画眉,
       你心中有什么不平事,来来来对下官讲说仔细。
李桂枝:我有满腹委屈,对老爷说了,一会儿老爷又要大发雷霆之怒了!
赵龙:夫人不要生气,刚才是和你玩呢,下官那里敢生夫人的气?
李桂枝:如果老爷不能与我做主,也是枉然。
赵龙:你且讲来,大小与你拿个注意。
李桂枝:怎么老爷愿与我做主?
赵龙:是呀!好歹出个注意。
李桂枝:罢了爹爹!(哭)
赵龙:不许你哭。你要再哭,下官我就要垴了。`
李桂枝:我,我,我不哭!
赵龙:是呀!你只管哭,下官怎样听话呢?
李桂枝:我的老。。。。。
赵龙:不许哭,不许哭。
李桂枝:(忍泪介)老爷。。。。
赵龙:哎呀呀!哭坏坏了!
李桂枝:(唱二倒班)
        未曾开言泪珠滚。(白)老爷呀!
赵龙:不必啼哭!
李桂枝:(接唱慢板)尊一声老爷听原因。
赵龙:漫漫讲来!
李桂枝:(接唱)我本是生在汉中褒城郡,邻佑里马头村有我家门。
赵龙:且慢,啊,夫人!
李桂枝:老爷!
赵龙:下官前日下乡劝农,离城百里,有个邻佑里马头村,夫人敢就是那里人氏?
李桂枝:正是。
赵龙:哎呀这样说来,夫人你是下官我的子民了。
李桂枝:哎!人家好好与你说话,你偏拿人家取笑,谁是你的子民?
赵龙:夫人你就是下官我嫡嫡亲亲的子民,
李桂枝:不是的。
赵龙:就是的。
李桂枝:不是的。
赵龙:就是的。
李桂枝:哎药药!我不讲了。
赵龙:我也不听了(同转身)
李桂枝:(想,表示不承认不行)老爷!就是的!
赵龙:就是什么?
李桂枝:就是子民。
赵龙:就是谁的子民?
李桂枝:就是你的子民。
赵龙:不是的!
李桂枝:就是的!
赵龙:(小)就是的了,子民,你往下讲来。
李桂枝:哎老爷!(唱原板)
        生身爹爹叫李奇。
赵龙:且慢,夫人姓刘,怎么你父叫李奇?
李桂枝:我本是李氏生女,后归刘家恩养长大。
赵龙:哎呀呀!一个人怎么姓起两个姓来了?真乃可笑,可笑!哈哈。
李桂枝:老爷怎么又来取笑?
赵龙:噢!不笑了!不笑了!你往下讲了!
李桂枝:你听(接唱)
       所生我姐弟两个人,我的母早年把命尽。
       后娶下继母杨三春,杨氏女来太毒狠,她私。。。。。
赵龙:私什么?
李桂枝:(出门望介)
赵龙:私什么?
李桂枝:(接唱)她私通田旺狗贼人。
赵龙:哎呀呀!李氏门中竟然出下这样丑事,岂不让人可笑!哈哈!
       (桂止赵,赵乃笑,桂恼介)
赵龙:噢!不笑了!不笑了!往下讲来!
李桂枝:(接唱)我爹爹西凉贩马四川卖,杨田二人起歹心。
       千方百计谋家产,她将我姐弟双双赶出门。
       爹爹回来要儿女,拷打丫鬟问讯音。
       杨氏将丫鬟逼死一命尽,反告我爹爹因奸不从逼死人。
       前任老爷受贿银,屈打成招老年尊。
       监禁之内哭声震,私开槛门问原因。
       才知晓爹爹在槛内,眼看就要命归阴。
       望求老爷多怜悯,一重恩当报九重恩。(哭)
        苦。。。。。。。。。(跪介)
赵龙:夫人快快请起!(唱原板)
      听罢言来心感动,世上有此坏事情。
      叫夫人莫要再悲痛,(白)夫人!(接唱)
      我定要为你把冤鸣!(白)夫人不必啼哭,我一定为你伸冤报仇。
李桂枝:谢老爷!不知老爷用何良方?
赵龙:夫人不必着急,待下官看看令尊招详,再做道理。来人!
院公:(上)有!
赵龙:到房内将李奇招详查来。
院公:是!(走在下场门喊)刑房的。
      (内白:干什么?)
院公:老爷要李奇招详一看。
        (内白:拿去。)
院公:李奇招详带。
赵龙:不用你伺候。(院公下)(赵龙看状介)具告人李奇 。。。。。
李桂枝:爹爹啊。。。。。
赵龙:不必悲伤,望下听来!(看)因强奸不从,逼死幼女春花,着秋后处决!
李桂枝:罢了爹爹。。。。。(昏到)
赵龙:哎呀!夫人醒的,夫人醒的!
李桂枝:(唱塌板)听一言将我的魂吓掉,(哭白)爹爹呀!
赵龙:夫人,夫人!
李桂枝:(接唱)眼睁睁父女两相抛;转面来我把老爷叫,
         快就我父出狱牢。(跪介白)哎呀老爷,快快搭救我爹爹才是!
赵龙:夫人不必如此,可写一伸冤大状,上院去告,或者救得令尊,亦未可知。
李桂枝:好便好,只是无人写状。
赵龙:说是你来看!
李桂枝:看什么?
赵龙:下官我替你写,你意下如何?
李桂枝:如此甚好,待我请过老爷!
赵龙:罢了!只是。。。。。
李桂枝:只是什么?
赵龙:上院去告,夫人可有此胆量?
李桂枝:儿为父报仇雪耻,愿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龙:哈哈!真是一个女英雄,还有一件。。。。。
李桂枝:一件什么?老爷请讲。
赵龙:无人与我磨墨,叫下官我是怎样的写?
李桂枝:这有何难,待我磨来。
赵龙:待我写来。
        (唱二到板)
       忙将羊毫拿在手(白)哎呀!下官上得任来,娶了一位掌印太太,还带了一个磨墨丫头。
李桂枝:谁是你的磨墨丫头?
赵龙:你就是下官的磨墨丫头
李桂枝:(停磨)哎呀,哎呀!人家好好与你磨墨,你偏偏拿人家取笑,可是个磨墨丫头,今天这墨我不磨了。
赵龙:你还是磨了吧!
李桂枝:一定不磨了。
赵龙:你一定不磨了?
李桂枝:不磨了。
赵龙:哎呀好,你不磨了,我也不写了。
李桂枝:谁要你写?
赵龙:谁要你磨?
李桂枝:我说这会写字作文章的人真可恶,也不 晓的求人的人是多么难受,把他像恩人一样的看待,他那里却是昂然轩然的,又是子民呀!又是磨墨丫头呀!将人欺辱了又欺辱,就像当了皇上似的,真可恶级了。
赵龙:谁可恶极了?
李桂枝:你可恶极了。
赵龙:你可恶极了!
李桂枝:你可恶极了。你可恶极了。你可恶极了!
赵龙:是,是,是,我可恶极了!
李桂枝:我明天若是当了皇上,总要下一道圣旨,叫世上莫念过书的人都要念书。再也不求你们这些作官人写状子了,你们再也不得耀武扬威了。
赵龙:我可莫说这不会写字做文章的人真讨厌,他也不懂这做文章要绞脑筋,搜枯肠,要是做不出来,把一个笔杆子都能咬烂,求人家做文章的人,却是大而化之的使唤你,跟她开个玩笑都不许,真是讨厌极了!
李桂枝:谁讨厌极了?
赵龙:你讨厌极了。
李桂枝:你讨厌极了。
赵龙:你讨厌极了。
李桂枝:你,你,你讨厌极了。
赵龙:是,是,是!我讨厌极了。我明天要生下儿女了,一满月,就立刻送他去上学,免得长大了求人家,让人家讨厌,
李桂枝:恩,你还能生儿女?
赵龙:你还能当皇上?
李桂枝:我能当皇上也罢,不能当皇上也罢,我就不求你写。
赵龙:我能生儿女也罢,不能生儿女也罢,我总不给你写。
李桂枝:不要你写。
赵龙:不给你写。
李桂枝:哎呀!且慢!我想今天无有状子如何替爹爹伸冤呐?(唱摇板)
        无奈了我只得上前讨饶,求老爷快快把怒气来消。
         (白)老爷息怒!
赵龙:不行,不行!
李桂枝:(唱摇板)求老爷原谅我一时急噪,
         为伸冤我情愿磨墨效劳。(白)老爷!你肯为我父伸冤,我愿为你效劳
赵龙:哈哈!好一个贤德的夫人!
李桂枝:老爷!这是知恩当报!
赵龙:还一个知恩当报!,对,我就与你写吧 。只是。。。。。
李桂枝:只是什么?老爷请讲!
赵龙:只是你要与老爷我当个丫头。
李桂枝:如何的当法?
赵龙:我叫一声,你要应一言。
李桂枝:请老爷教我是如何的应法?
赵龙:那厢敢是我大老爷的磨墨丫头?(转身学女人声音)有,有,有,我的大老爷。
李桂枝:我父今日大冤未雪,大仇未报,我心急如火,你 却是百般的戏耍与我,说是老爷,你若不与我写状,我父之冤仇不能伸,我也无彦活与人世,只有一死。。。。
赵龙:哎呀夫人!千万不敢,千万不敢!夫人死了,人家说我是凶手了。夫人勿怒,下官我立刻便写就是了。(执笔介)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李桂枝:我吗?
赵龙:恩!
李桂枝:我就没有名字。
赵龙:哈哈!人生天地之间,岂能没有名字?你不 说,我就不写了。
李桂枝:老爷!我说。我!
赵龙:(等了一会)说呀 !
李桂枝:我姓李。
赵龙:我知道你姓李,问你叫什么?
李桂枝:我叫李。。。李。。。。
赵龙:你姓李,名字也叫个李。
李桂枝:(急)不。不。我叫李桂枝!
赵龙:桂枝!哈哈!好一个李桂枝!
李桂枝:老爷!你知道了就是了,怎么一定要叫出来!
赵龙:夫人的香名,叫叫倒也觉得心中痛快。
李桂枝:老爷!请速快写吧!
赵龙:是了!(唱摇板)告状人李桂枝年二十岁,替父李奇把冤伸。
李桂枝:(哭)爹爹。。。。。。
赵龙:你再哭,我 就不写了。
李桂枝:我哭也不敢哭了,苦啊。。。。。。
赵龙:夫人!我是怕你哭坏了身体,我不替别人写状还则罢了,怎能不为夫人伸冤
李桂枝:如此多谢老爷!
赵龙:(写)(唱摇板)继母与田旺有私情,她赶我姐弟二人离门庭,
        父回家考问春花女,小丫鬟悬梁丧性命。
        杨田二人把歹计定,他告我 爹爹害命因奸情。胡老爷受贿。。。受贿。。。(忽停)(白)啊夫人!这个状子么,我真镇的不会写了。
李桂枝:罢了!堂堂七品县令,怎说不会写个状子,老爷你莫非不愿写了?
赵龙:并非不愿,真是为难。。。。
李桂枝:啊老爷!我知道了!
赵龙:你知道什么了?
李桂枝:老爷因为怕得罪胡老爷,于己不利,因此不愿写了。
赵龙:夫人是深明大理之人,此状如同虎口搬牙,死里讨生,岂是儿戏,你想若还告状不成,胡老爷得知,必然不能与我甘休,那时候,我丢官是小,恐怕性命也难保存。夫人!你焉能再享此荣华富贵?
李桂枝:我的老爷啊!(滚白)我叫叫一声老爷啊老爷,我只说你能替我父报仇伸冤,谁知你。。。。(唱原板)
     我只说你能替我把冤伸,
      谁知你才是个无义之人。
      自己的厉害都要紧,
      旁人的死活岂在心。(留)(白)我好苦啊!
赵龙:夫人不必伤心,待下官我再想良方。
李桂枝:不必了!我乃穷家出身,无富再享这荣华富贵!老爷今天爱惜自己性命,不替我父伸冤,我近一死,也就无人再连累老爷了。
赵龙:哎!(唱摇板)
         他那里哭啼啼我心难忍,
         又恐怕惹大祸命难保存。(留)
  (旁白)有心不为她写状,她那倔强的脾气定不与我罢休;有心替她写状,又恐得罪胡老爷,这是如何的办呢?。。。。这是如何的写呢?。。。。。还是写了的好?。。。
李桂枝:老爷!
赵龙:(吃一惊)讲说什么?
李桂枝:请问老爷,坐官不为民做主,焉称男儿大丈夫?
赵龙:恩,这个。。。。
李桂枝:这个什么?我虽为女流,也明大义,定要为父伸冤,死而无怨。
赵龙:下官我。。。。
李桂枝:老爷乃是堂堂一县令,为人父母,岂能坐视不理?
赵龙:夫人言之有理。
李桂枝:(紧迫)既然有理,老爷便要怎样?
赵龙:下官我就舍了这顶乌纱帽。。。。。。
李桂枝:(紧接)老爷为民伸冤,肯舍纱帽,真乃是大丈夫也!
赵龙:罢了!
李桂枝:老爷!(唱摇板)
       老爷替我父把冤明,
       为伸冤不怕舍性命;
       你待我父女情义重,
       终生不忘大恩情。(截)
赵龙: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写,我写就是了。
李桂枝:待我为老爷磨墨。
赵龙:(慢吞吞的)待我与夫人写状,噢!写到哪里了?
李桂枝:(急答)写到‘胡老爷受贿。。。。。受贿。。。。。。’
赵龙:(写,唱摇板)
        胡老爷受贿把罪定,
        望求大人把冤明。(白)写完了,拿去。
李桂枝:多谢老爷!状是有了,该向那里去告?
赵龙:这张状子,见官就告,一告必准。
李桂枝:这便好了,有了这张状子,明日前去投告,爹爹岂不有救了,(喜悦的,转身思想介)哎呀李桂枝,你好无才也,老爷方才言道,“此状见管就告,一告必准。”我家老爷岂不是现成的官吗?常言说的好“自家既有现成佛,何必出门远烧香”我便向他去告,岂不更好!(上前跪介)大老爷,冤枉!
赵龙:夫人,这是怎么样了?
李桂枝:前来告状!
赵龙:怎么在我面前告状?
李桂枝:老爷方才言道“此状见官就告,一告必准”你不是现成的官吗?我又何必别求他人?
赵龙:哎!我好糊涂的夫人呀!胡老爷比我的官大,你在我面前告他,我岂能惹他的下?
李桂枝:他乃贪财卖法之小人,老爷为何不能以理断之?
赵龙:这个万万使不得!噢!有了,明日按院大人在此下马,夫人向他那里去告吧!
李桂枝:想按院大人那里,人多马众,我乃女流之辈,挨挤不上,也是枉然。
赵龙:有了,明日大人在此下马,下官前去迎接,夫人扮做下官跟班摸样,直奔二堂,何愁挤不上去?
李桂枝:多谢老爷!
赵龙:正是:一纸辩状到案前,拨开浮云见晴天;
李桂枝:拨开浮云见晴天;
赵龙:倘若案情得翻明,
李桂枝:啊老爷!李氏满门得重圆。
赵龙:好一个李氏满门得重圆。夫人请!
李桂枝:请(欲下。独白)哎呀!且慢!老爷今天与我写了一张便状,将我耍笑了又耍笑,我不免也拿他取个笑儿。(向赵)啊!老爷,这状到底是无用的了。
赵龙:怎么又是无用的了?
李桂枝:想我不会告状,虽有好状,不能得见大人,岂不是到底无用的了?
  赵龙:怎么状也不会告?
李桂枝:谁到告过状吗?
赵龙:待下官教导于你。
李桂枝:那个甚好。
赵龙:你好比是按院大人,下官好比是你,将状子顶在头上,紧紧走的几步,跪在尘埃,高声叫道“老爷冤枉”
李桂枝:好个顺民,不必跪。起来!
赵龙:走走走!(桂跑下)我到上了她的当了!哈哈哈!(下)
 
                      第四场:三拉堂
 
 
 
李保通:(上引)翰墨曾高,成名天下;想父母辛劳,深恩须当报。(坐诗)曾记当年受苦情,姐弟双双离门庭;中途分散恩公救, 今日显亲又扬名。(白)下官新科状元李泰,(院子暗上)乃陕西汉中府褒城县人氏,因遭继母不贤,将我姐弟赶出门来,中途被匪冲散,姐姐不知下落,是我辛遇恩公搭救,抚养成人。大比之年,辛喜一步身荣,蒙圣恩钦赐山陕八府巡按,今到褒城县密访家中消息。来!
院子:有!
李保通:吩咐站堂。
院子:站堂!(皂隶两边上,门子也上)
皂隶:皂隶叩头。
门子:验封!
皂隶:原封!
门子:领钥匙开门。
(四红套两边上,丑扮四衙上)
衙役:巡捕管告进。(进介)巡捕官叩头,巡风无事。
门子:禀事牌抬出。
赵龙:(上)巡按临庭早,县宰禀见忙,相烦贵庭报门。
衙役:报,褒城县县令赵龙禀见。
门子:传!
赵龙:褒城县县令告见,(进介)俾职参见大人。
门子:免!
李保通:这是褒城县,本院巡视山陕各府,有善必奖,有恶必除,愿贵院小心公事。
赵龙:大人面谕,卑职敢不禀尊。
李保通:请回衙理事。
赵龙:卑职告退!
门子:请免仪门搭恭!(赵龙下)
门子:放告牌抬出。
李桂枝:(上)大人冤枉!
李保通:何人喧哗?
门子:何人喧哗?
皂隶:告状的。
门子:告状的。
李保通:带进来。
门子:带进来。
皂隶:告状人进!(桂进跪)
泰:取状词!
门:状词呈上!
泰:(看完状)啊!这状纸分明是我姐姐替父伸冤。怎么是一男子前来?仰起面来!
皂:啊!
泰:状纸上是一女子名字,为何男子前来告状?分明是一刁徒。来!看大刑伺候!
皂:啊!(桂帽落,现出女形状)顶大人!是一女子。
泰:(看介)掩门!(众人分下,泰拿桂下)
赵:(上)哎呀不好!方才夫人前去告状,只见其入,不见期出,这是什么缘故?我要赶紧衙去。
衙:(拦介)褒成县,这是怎么样了?
赵:哎呀贵听呀!方才一个汉子前来告状,只见其入,不见其出,这是什么缘故?
衙:那一个汉子被大人拿.......
赵:怎么样?
衙:拿入后堂去了。
赵:啊 !怎么那一个汉子被大人拿入后堂去了?
衙:真是。
赵:哎呀!贵听呀!大人上任,可带家眷?
衙:没带家眷。
赵:哎呀!(气介)也罢!屏着我这小小前程不要,我要闯入他的辕门。
衙:褒成县这是怎么样了?
赵:你不要管!(跑下,衙跟下)
    (泰拉桂上,桂跪介)
桂:哎呀大人!
泰:(亦跪介)姐姐,我是你兄弟李泰!
桂:怎么您是我兄弟李泰?
泰:真是!
桂:保童!
泰:姐姐!
泰(桂):(同哭介)姐姐呀(哎兄弟呀) !
         (赵内喊:冤枉!)
泰:外面何人喧哗?
    (内白:褒成县)
泰:好一个褒成县,竟敢辕门喧哗,待我出去会他!
桂:兄弟!你可知褒成县他是何人?
泰:兄弟不知。
桂:是你姐丈。
泰:就是姐丈,也要出去会他。
桂:不要惊吓与他。
泰:姐姐请到后面。(桂下)
泰:来!升堂!
门:升堂!(众自两边上)
泰:传褒成县!
皂:传褒成县!
赵:(上)报!褒成县告进!(进介)褒成县赵宠参见大人!
泰:走,好一大胆褒成县,你有多打前程?敢在辕门喧哗。可知本院尚方宝剑厉    害?
赵:(急)哎呀大人!方才有一汉子前来告状,只见其入,不见其出.所以卑职大    胆.....
泰:告状的是你什么人?
赵:啊!
众:是你什么人?
赵:啊!
众:说!
赵:那一汉子。。。。。
众;噢!
赵:是我的妻子。
泰:掩门。(众分下,泰拉赵下复上)
泰:姐丈请坐。
赵:(跪介)哎呀大人!
泰:不必如此,快快请坐,(赵起介)
桂:(上笑)不必胆怕,那是大舅。
赵:噢?原是大人,哎呀大人!
泰:姐丈请起,快快坐了,
桂:这是我兄弟李泰!(拉赵起)
赵;噢!原是舅老爷。(坐介)
泰:请问姐丈,家父冤枉,为何坐视不理?
赵:此乃前任问官所断。
泰:还望姐丈搭救才是。
赵:大人执掌生杀大权,要救岳父,有何难哉?
泰:如此姐丈请坐,我便升堂问事。
赵:大人请便!
泰:来!
门子:(上)有!
泰:拿我提牌去到褒城县槛内,提李奇复命。(门应下)
泰:正是,明知父亲大冤情,只得升堂问分明。(下)
桂:哎!老爷。从今我将你看出来了。
赵:看出什么来了?
桂:看出你乃是势利之人,当初你替我写状时,把我耍笑了又耍笑,这且莫要说起,还怕得罪胡老爷不肯写了。是我忍气吞声,把你再三哀求,你却是昂然轩然的样子而今见了我家兄弟,哼!却像一只绵羊似的。
赵:夫人息怒,那是下官我。。。。。。
桂:你什么?
赵:下官我与夫人玩笑而已,旁人之事我向来不管,夫人之事我不管怎能放心得下?
桂:住了!(猛做惊状)哎呀兄弟到了!
赵:(猛跪介)哎呀大人!
桂:(站赵前)罢了!
赵:(抬头见是桂,起介,假生气介)唉嘘!
桂:让我也把你取笑一回。
赵:走走走!(同下)
衙役:(上)到了!请大人升堂!(众衙役两边上)
泰:(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门子:将李奇带到!
泰:带进来!
众;带近来!
衙役:李奇告进。(带李奇进,跪介)
泰;松刑,(众应)
泰:站着回话。
众:站着回话。
泰:这一老犯人,有人替你伸冤你一一从实说来,本院我还开脱于你。
李:大人容禀:(唱尖板)进察院吓的我三魂不定。(留)
(众喊堂)
泰:不必喊堂,让他讲来。
衙役:李奇!大人叫你说话。
李:啊?
衙役:大人叫你说话。
李:(接唱)
    是何人与我把冤审?
    (白)犯人李奇,西凉贩马,四川双贾,回得家来,不见一双儿女,拷打春花,春花不招,后妻杨氏私通田旺,二人安排巧计,将春花用绳勒死,弄上吊去,她告犯人因歼不从毕死,又用银钱买通上下,啊。。。。。还有。。。。
泰:还有什么?
李:犯人不敢讲。
泰:有我与你做主,你且讲来。
李:还有前任胡老爷。。。。。。。
泰:不必胆怕,漫漫讲来。
李:胡老爷受了贿赂,将犯人问成死罪的。(接唱原板)
    大人若还救我命
    一重恩当报九重恩(截)
泰:好一大胆胡知县,这就不是,如此贪财买法,若不追究,将贻害于万民,待我奏明圣上再作道理,来啊!掩门!(众下)(泰拉李下复上)
李:哎呀大人!
泰:爹爹不必胆怕,我是你儿李泰!
李:你是李泰!
泰:是孩儿!
李:(哭介)报童儿啊!
泰:爹爹!
李:儿啊!(唱七锤板)
    只说今生难得见
    谁知察院巧相逢。(白)(接唱)
    你做高管享荣华,
    怎知为父受苦刑。(截)(白)你姐姐那里去了?
泰:姐姐也在这里。
李:快快叫她前来见我。
泰:有请姐姐。(桂与赵同上)
赵:忽听前边唤姐姐。
桂:何事?
泰:爹爹到了。
桂:爹爹在哪里?哎爹爹呀!
李:哎儿呀!
赵:参见岳父大人!
李:这是何人?
泰:这就是褒城县县令,孩儿的姐丈。
李:噢!赵。。。。。
泰:赵姑老爷。
李;赵姑老爷!
赵:岳父老大人!
李:不敢!不敢!你是我父母官,一县之主,(向泰,桂)儿啊!
泰,桂:爹爹!
李:这是不是在做梦?
泰,桂:不是做梦。
李:(看泰,桂,又看赵)哈哈!(唱带板)
    我只说今生难得见,
    谁知骨肉再团圆。(留)
赵桂泰:真是奇巧相会;
李:(向泰)啊儿呀!是你方才公堂言道。“有人替为父伸冤,如今事态冷淡,人情如纸,为父这冤屈有谁能知?又有谁能替父申诉?
泰:不是别人,就是我姐姐。
李:哎呀!儿啊!你怎知为父情由?
桂:爹爹呀!(唱摇板)
    自从爹爹出了外,
    我姐弟每日泪洗腮,
    杨氏用计把儿害。
    三九天赶出家门来,
    中途被匪来冲散。(夹白)爹爹呀!
李:(夹白)我儿好苦啊!
桂:(接唱)
    刘姥姥养儿免祸灾。
    配夫荣任为县宰。
    因此上回到褒城来,
    那夜晚你哭声达四外,
    儿想知谁有这悲哀,
    却不料与爹爹得重会,
    问情由你儿痛伤怀。(白)那夜晚闻听哭声悲惨,儿心机一动,想知道世上何人有此悲哀,却不料是爹爹。。。。。。。
李:(哭介)儿啊!
泰:爹爹不必再伤心了,如今冤也明了,一家骨肉也团圆了,就该喜欢才是,
李:是啊!就该喜欢,若还我儿没有今天,恐怕我这个冤么,今生也不能明了。想那狱中,还有许多冤枉案情,他们何时得见天日?儿呀!
泰:爹爹!
李:你万万不可学那无义之徒,贪财买法,苦害良民。你要速速设法搭救他们才是!
泰:爹爹勿再忧虑,孩儿遵命就是。
赵:岳父勿忧,小婿回衙办理就是。
桂:爹爹放心,大事有他们料理,人生这样不幸,我们能如此团圆。真是奇双会也!爹爹受尽苦楚,孩儿不曾分担,如今受孩儿一拜。
赵泰:应当受孩儿一拜。
李:(向赵)你将杨田二贼拿住正法,强如来拜爹爹。
赵:小婿即刻差人去拿!
桂:如今你怎么不怕得罪胡老爷了?
赵:不怕了。不怕了!
(桂,赵,李,泰同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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