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仗剑走江南 第二十五章：春醉楼命案 田高峰小说
来人是金子，小伙儿就是银子。麻旦娃早料到老爷要耍手段搞阴谋诡计，所以就安排他俩先上场参与了。
老爷这时候在一旁看着，似乎受到了惊吓，慌的忙着向院门口跑去，金子一声大喝：“站住！”他就站住了。
金子走过去，用手拨了他一下：“过来！”他又乖乖地跟在金子身后过来了。老爷这时候真听话啊！听话得象金子家的—条小狗。
银子站在那里，微笑着看见金子走进了那座楼里，老爷低头跟在后边，老爷这时候低眉顺眼得象个懂事的小媳妇。
金子走进楼内，大厅里杯盘依旧，茶水微温。楼道里空无一人，各房间的门都紧闭着，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金子走近一扇门，站下，听了听。又走近一扇门，站下，听了听。金子突然回过头来看老爷，老爷好象很害怕的样子，赶忙低头、后退，浑身瑟瑟缩缩地抖成一团。
金子一脚踢向远处的一扇门，门应声倒塌。
老爷面无人色，缩在楼道一角，似乎快站不住了。
金子喊：“出来！”
出来的是一个打扮得妖艳异常的娼妓。她—扭一扭地走了过来，挨近金子，娇声道：“爷，奴家出来了！您有何吩咐只管给奴讲，奴家尽量让爷满意。”
金子感觉几乎所有房间的门都快要开了！他眼角的余光发现，老爷迅速地向他看了一眼，但老爷眼光的目标却好象不是他。
那女子甩着香喷喷的小手帕，一步—摇晃地走到了金子身边，扬起小手帕在金子脸上轻轻拂了一下，身子—扭，“嘤宁”一声，便将整个娇躯投入金子的怀里，金子立时面色赤红，呼吸粗重，面上汗如雨下，人已摇摇欲倒，他靠在墙上，喘息着。
女子娇笑一声，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刀，刀锋幽蓝，在小手帕的掩饰下急刺金子心脉死穴！突变在电光一闪之间。金子大吼！
几乎在一瞬间，楼道内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每间房内同时冲出两名大汉，手执兵器，向金子冲了过来。老爷象一只飞翔的鹰，忽然盘旋在金子的头顶。
那柄刃锋幽蓝的短刀已深深地插进了女子的心窝，她的手还握着刀柄，只是手腕和指骨都已被捏碎了。
金子一掌推开女子，一手拍墙，一小块墙泥从高处掉下飞溅在老爷眼前，突然炸得粉碎，粉未状的灰尘填塞了老爷的双眼，金子人已拨地而起，照着老爷的后背狠狠地踩了一脚！“下去吧！你个狗贼！”老爷直直地跌了下去。正好适时地落在黑衣大汉们挥出的刀海中，老爷惨叫一声！立时血肉飞溅！眼看是活不成了。
黑衣大汉们楞神之间，金子已在空中发起了虎威，他的双脚连环踢出，倾刻间踢倒了十八名黑衣歹徒，一个个爬在地上，狗头摔得青肿，鼻子破裂，血流满嘴，这一回他们喝的是自已的狗血！他们的腰脊椎骨全被金子踢断了！这一生一世再也休想站立象人一样行走，只能象狗一样爬着活下去了。
原来每个房间里都有人，刚才衙役们检查，一人收了五两银子，出去就报告说房里是空的。
金子缓缓地走过楼道，那名女子还没有死，睁着一双丹凤眼，定定地看着他，金子蹲了下来，撕开她的衣裳，伤口已变得乌黑，流出的血已化浓，腥臭难闻，任谁也救不了了。
那女子忽然叹了一声，轻轻地说：“竟然有人能破了我的九转迷魂香满怀！唉……”说罢头一歪，一缕青丝掉到了地上，她的头发乱了。
金子缓缓地站起来，他看见女子的胸前白嫩的肌肤上刺着一只黑蜘蛛。金子想起刚才老爷的那几招式，知道这位老爷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可惜了！与民为敌，岂不知就是与天为敌？！天地之间，谁允许邪恶横行？谁受惩罚的日子也就近了。
金子大步走出楼门。对银子说：“该你了！”
银子施施然走进楼内，突然大喊大叫着跑了出来，“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杀人了！杀人了！”
众衙役立即紧张起来。院外的军士有几个提刀冲进院子，围观的百姓也骚动起来。有九顶官轿到了门口。银子拦住楼门不让人进，嘴里仍在惊慌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冲在前边的军士用刀去拨开他，刀突然断了！虎口也被震得流血，剧痛难忍！吃惊地退下门前的台阶，再也没有了刚才如狼似虎的凶相。
银子继续惊慌失措地呐喊着。
一只穿着朝靴的脚伸进了院门，又一只穿着朝靴的脚紧跟着伸了进来，银子数得很清！总共十八只朝靴，九顶乌纱帽！也就是说：来了九个朝廷命官。
领头的是督察院的汪老爷，他身后是杭州总捕头九城，再后边来的是刑名师爷黑如夜，一行九官，在杭州城里个个是官高位显，一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人物。
他们是来捂盖子抹缝子的。因为这个妓院就是他们几个人暗中指使亲属伙同黑帮开办的。但是怨他们命不好！他们现在已手入血盆，得办案子了！跑也跑不脱了。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这也叫来说是非者，成了是非人！天在上，天在上，所以该来的必然会来。
汪老爷看见银子在喊，叱喝道：“嚷什么？嚷什么？”
银子说：“不好了！老爷。”
汪老爷说道：“什么不好了？”
银子说：“杀了人了！”
汪老爷又说道：“谁杀了人了？！”
银子惊慌地说：“春醉楼的护院把一个女的和审案的王老爷给杀了！”
这一下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震惊了！曾进去搜查过的衙役个个面露惊惧之色，袖筒里的五两银子陆续都掉到了地上。
金子微笑着走上去弯腰一一拾起，对众衙役们说：“看看，搜查装样子，还收人家钱，这下好啦，为五两纹银，把王大人的一条命害了！”
众衙役吓得龟缩在一起，一声也不敢吭。
汪老爷等人已经跑进了楼内，女老板正要往院子外边溜出去，银子跑过去把她拽了过来，“你可别跑呀！老板，你可是证照齐全守法的经营户呀！”
汪老爷九人脸色铁青地从楼内出来，九城环视着院内，“谁和王老爷一同进去的？”
众衙役的目光全盯上了金子，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金子大声说道：“是我！是我和王老爷一同进楼的。”
金子指着众衙役说道：“他们先进去搜查了一遍，回报说楼内无人，各房间都是空的。我就和王老爷进去看了，谁料各房间原来都有人，一齐拿着刀出来，就把王老爷杀了！”
九城死死地盯着金子，“你为什么还活着？”
金子道：“我跑得快嘛！”
九城突然说：“的确跑得快，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溅上？”
金子嘿嘿地笑了起来。九城突然一挥手，一枚暗器急速地打向金子咽喉，金子的身子在瞬间向右移了一寸，暗器擦脖而过，射中了一旁的衙役，惨叫中衙役倒了下去。
金子拍着手，大笑道：“大人真会玩呵，一伸手就能要一条人命！嫌他不给你钱吗？好，我给你！”金子用指一弹，一毫银角子激射而出，纵算九城躲得快，仍然被击中口腔，一颗门牙碎成粉末，血流了一下巴，九城狼狈极了。
银子把女老板拽到九城跟前，说道：“这是本案的关键人证，交给你了啊！”九城只好招手让两个衙役将她看了起来。
银子对汪老爷说：“大人，楼内还有无数被强抢、拐卖来的民女，她们的亲人就在院外等候，是不是先搜查一遍把人先救出来啊？”
汪老爷只好点了点头。众衙役一齐向楼门口走去，银子赶忙上前，伸开两手把他们拦住了！
银子说：“你们就别去了！再要是让人家用五两银钱买通了，说不定还得有老爷遭殃！你们在院里候着吧！”
衙役们谁也不敢动了。又乖乖地站在院子里。
只有九城、金子、银子三个人进了楼里。九城带着刀，金子、银子二人空着手。
这座妓院真大啊！楼连楼，楼套楼，房间有明有暗，有单间有套间，搜一遍还真是不易！
不易也要搜查！得把所有被赵大球拐卖到这里来的女孩子都找到救出去。金子和银子就这么一个想法。九城虽有些不愿意，但明知敌不过，只好暂且忍耐低头。官僚们在官府里学得最好的本事不是为老百姓办事，而是服从强者！
每找出来一群姑娘，银子和金子都要忙活一阵子，给她们解绳子，告诉她们到院子里集中。九城也很卖力地寻找，几个企图顽抗的妓院打手全被九城废了！他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院子里的姑娘越来越多，院外围观的人群情绪激动，一阵急促的马蹄传来，显然是刺史带着援兵到了！
(责任编辑：田高峰) |